明白他带律师回来，是什么意思。

    她拿着律师给她的名片：“你们等会，我把协议拿出来。”

    帮言斯年处理离婚事宜，出于职业习惯，和各种各样的人见多了，律师认为夏晚柠必定对他拟的协议非常恼火，也会找律师跟他谈。

    今晚过来，他就是要镇住夏晚柠，让她把协议签了。

    如果夏晚柠今晚不肯签，他有无数个准备好的方案，能让她耗时不会太长，就会乖乖把协议签了。

    协议对夏晚柠是很不公平，但他拿了言斯年给的酬劳，自然有义务要把事情办好。

    没料到夏晚柠平静得不像是要离婚的人，看到他，一点也不激动，律师想，应该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等下就该闹起来了。

    律师朝夏晚柠笑了笑：“好的，夏小姐。”

    夏晚柠将协议放在房间里，拿了出来后，看到言斯年脸别到一边去，不想看她的表情，她直接把协议交到律师手里：“我都签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签好了！

    要不是多年的从业经验，律师都要震惊得瞪大眼睛。

    听到夏晚柠说签好了，言斯年拧起眉头，扭头去看她。

    一时间，被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夏晚柠一脸莫名：“有什么问题吗？”

    律师有很多问题，言斯年可不是普通人，他和夏晚柠也没签婚前协议，言斯年年收入惊人，夏晚柠完全可以合法合情地提出要分割他的收入，她对协议内容一点不满也没有，爽快地把签名，这简直不可思议。

    准备好让夏晚柠签名的方案，一个都没有用上，律师觉得自己第一次赚钱如此轻松，就拟一份协议就行了。

    律师想点头说没问题，看到言斯年的脸色，比刚才Yin沉许多，他便迅速改口：“夏小姐，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晚柠不解地皱眉：“我要说什么？协议我都签好了，我这边没有问题。”

    预想中，夏晚柠为了钱，会跟他大吵大闹，不放过任何一个要到钱的机会，她这么平静地把协议签了，也没有对两百万的分手费，有丁点不满，言斯年的心蓦地难受起来。

    言斯年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森冷地盯着她，充满怒意地道：“夏、晚、拧！”

    为了想要他的财产，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跟他恋爱结婚，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久的戏，他给她离婚协议时，她至少还问自己要理由，现在一个字都不说，就把协议签了，爽快得宛若他是一块抹布，用过就丢。

    夏晚柠以为言斯年今晚不会跟她说一句话，拿了协议就走。

    言斯年突然生气地叫她的名字，她错愕地望向他：“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倒想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能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签的协议了，我签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夏晚柠看着走到她面前的言斯年，看不懂他脸色这么难看，是为什么。

    他没跟她说，他看了她的日记，不就是为了体面离婚吗？

    她签了协议，大家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皆大欢喜啊！

    言斯年从律师手中拿走协议，将需要签名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夏晚柠的每一处签名，犹如烈火般，灼痛他的眼睛，以及他被怒意缠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