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没看着，我最近……”

    方阿姨话还没说完，盛意更慌张了，他行李箱也不提，直接冲上了楼。

    他站在宋钦意家门口，一个劲的敲他家的门，可是一直没人应。

    心头空泛的感觉又上来了。

    盛意蹲了下来，有点沮丧的捂住了脸。

    身后响起门开合的声音。

    贝贝疑惑的问：“哥，你敲宋阿姨家的门干嘛？”

    盛意不吭声。

    贝贝说：“今天周末，宋哥哥今天一大早就去医院了。”

    盛意：“？”

    那楼下方阿姨说……

    盛意把惨淡的情绪收一收，到楼下拉行李箱，正好听见方阿姨在跟人聊天。

    “刚刚看见盛意回来了，火急火燎的不行，问我有没有看见钦意，我说没看着啊，不知道怎么的，这孩子行李箱也不要了，直冲冲往楼上去，我寻思着我最近跟我家那口子去国外旅游，小梁都没跟他提过？”

    跟方阿姨聊天的人附和，“那是，梁美婷最近也是魂不守舍，我去借酱油，她递醋瓶子，可能是快高考了，都……”

    她说话间抬起头，正瞅见言盛意下楼梯，脸上挂上笑，“呀，盛意下来啦，快，把行李箱拉上去，冒冒失失的。”

    岑光家距离盛意的考场很近，盛意在家待了一天，第二天他收拾行李跟梁女士打个招呼就搬去了岑光家。

    直到高考前夕，盛意才把宋钦意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看着通讯录上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一会叹一口气。

    岑光坐在台灯底下，没完没了的碎嘴：“哎，我说，这还没考呢，你就开始泄气，你三模比我高那么多，都这水平了还叹，给别人留条活路行不。”

    “我叹气又不是因为……”盛意顿了顿，“看你的书吧。”

    “那你叹气是因为什么，总不至于咱班主任是个神算子活神仙，你还真早恋了？”岑光扭头，“谁啊到底，是班上的吗？”

    盛意沉默了。

    岑光老半天没等到他回应，就提了另一件事，“高考一结束，陆阳就要出国了，这事你知道吗？”

    盛意懵了：“没听说过，真的假的，这狗东西竟然没跟爸爸说过。”

    岑光：“他准备了都快一年了，我昨天才听说，就，心里挺不是滋味，咱三就算够不上多铁，但也不至于最后是从别人嘴里知道吧，他到底把咱俩当什么。”

    岑光翻了一页，不说了，起身拿衣服去洗澡。

    盛意趴在床上，再看通讯录。

    号码还是那个号码。

    他闭了闭眼，想如果有天宋钦意像陆阳一样不吭一声就走了，他该怎么办。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如果不想烂在肚子里，此后就只能说给风听了。

    他在短信界面删删改改，最后只剩下三个字。

    “我有罪。”

    他本以为不会有回音。

    手机震了一下。

    宋钦意回复了。

    “我同罪。”

    盛意在看见这三个字时，呼吸瞬间停顿，在短短的三十秒，体会到了贝贝说过的心悸气短，呼吸困难是什么感觉。

    他打电话给宋钦意，前几遍都没有通。

    一直打一直打。

    终于接通了。

    他说：“钦意，别挂，听我说完。”

    电话那端呼吸平稳，在等他开口。

    盛意的嗓子紧的发疼，他的声音却故作轻松，“等暑假了，我们一起去乡下外婆家玩吧，不带贝贝了，就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