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因她而死,我若是她,便一辈子疯傻下去,免得自责愧疚,还令人厌弃,可我没想到她竟又回了京城。”
    冯钦将手中验状一扔,紧绷的背脊松活,整个人姿态无忌的靠在椅背上,这时他目光一晃,看到了牢室黑漆漆的屋顶,这牢室在地下丈深之处,顶上是一片chaoshi黢黑的霉藓,只有见不得光的Yinshi之地,才会生出这般腌臜之物。
    冯钦移开目光,一副从容模样。
    霍危楼这时道:“当年的确有道长说她命格不好,倒是与你卜算的不谋而合。”
    冯钦笑了下,“那这位道长一定也是法力高深之人,卜出了真章。”
    略一顿,他镇定道:“我要见陛下和太后娘娘,当年诸事,我都可做出解释。”
    霍危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执掌刑狱数年,再如何嘴硬的贪官污吏和江洋大盗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他更深知,审讯之时,最轻而易举从嫌犯口中道出的话,总是最无足轻重。
    霍危楼只看到了冯钦对薄若幽的恶意。
    当年薄若幽从他手中逃走,本就是个威胁,若非后来薄若幽幼年得病,京城世家皆知她疯傻,或许他不可能那般轻易放过她。
    思及此,霍危楼的神色更森严莫测。
    他的沉默令冯钦不安,冯钦背脊挺的愈发笔直,“侯爷难道想隻凭着这一张验状便定我的罪?安宁县主本是病患,她亦是当年受害人之亲属,侯爷又与她定亲,按理,此案便是侯爷也要避嫌,如今隻凭这验状,侯爷难道想夺我见陛下之权?”
    霍危楼抬了抬下颌,似乎在等他还有何狡辩之词。
    冯钦被他看猎物一般的目光所摄,身子越发往椅背里靠,口中道:“侯爷素有公正严明之名在外,莫非如今为了安宁郡主,要将罪名栽赃于我?我虽并无官职在身,却也是陛下亲封的爵位,侯爷不许我见陛下,只怕不合规矩。”
    这些话听得霍危楼意兴阑珊,“说完了?”
    霍危楼的无动于衷让冯钦焦躁,他点头,“侯爷总不可能隻手遮天吧?”
    霍危楼短促的笑了一声,“那自然不可能。”
    冯钦眼底闪过一抹薄光,神态更笃定了些,这世上无人不怕死,知道认罪必死,那冯钦这样心性的人,便不可能在证供上有任何错漏。
    咬死不认,凭着世袭爵位,凭着素日太后对他的爱重,或许能还拚出一线生机。
    霍危楼看的分明,“修道之人竟也怕死?”
冯钦眯了眯眼,霍危楼道:“你家里世代修道,你更是为了修道无所不用其极,你是想求长生之道?还是想成为天师圣主?天上若有真神,你逞凶为恶的行径也是要下地狱的,地狱里,有你的妻子,你的长子,还有被你谋害过的孩子,他们个个含冤而死,本侯记得道家有怨念太重便不得转生之说,你倒是半分不害怕。”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