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数学和音乐，闫聿更喜欢画画，他画了一栋漂亮的房子，大人们纷纷夸奖他，他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将来要盖一栋大房子！”大人们笑笑，没当一回事。nainai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聿儿，nainai能住进你盖的房子里吗？”“当然了！我的房子很大很大，可以住下好多好多人！”

    上学后，闫聿与爷爷nainai相处的时间变少了许多，每周五放学，他总会穿过三个小巷，跑进绿意盎然的院子，大喊，“爷爷、nainai，我来了！”

    后来，他多了一个妹妹，手臂胖得像莲藕，白嫩嫩的。

    初中上了生理课，商闫聿意识到自己与大部分人不一样，他向家人坦白自己的不同。妹妹咬着nai瓶懵懂地看着他，妈妈问他晚饭想吃什么，爸爸到屋外抽了一根烟，nainai抚摸他的头发，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爷爷依然沉默寡言，默默地用眼神鼓励他、支持他。

    商闫聿几乎不曾对家人说过爱，但他很爱很爱他们。不过有些时候，他觉得他爸太过顽固，他想读建筑学，他爸偏要他从商，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看，他爸一把年纪了，还不是被nainai训得不敢说话。

    “nainai，你儿子实在太不听话了。”他对nainai说。

    “你这个小坏蛋。”nainai笑着看着他，抬起手想摸他的头，发现够不着了，他便弯下腰让nainai把手放在他头上。

    “nainai，我也要摸摸！”妹妹抱住nainai的膝盖争宠。

    “别麻烦nainai。”商闫聿大手盖住妹妹的小脑袋，使劲薅。妹妹抱住脑袋，nai声nai气道，“哥哥，你把我的发型都弄坏了。”

    “没坏，可好看了。”

    薅头发的习俗被闫聿很好地延续下去。

    每个周末，他带妹妹穿过三个小巷，跑进绿意盎然的院子，妹妹喊道，“爷爷、nainai，我们来找你们玩了！”

    nainai坐在藤椅上，妹妹像儿时一样抱住nainai的膝盖，“nainai，为什么哥哥老是揉我的头发？”“因为太喜欢你了。”nainai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商闫聿出国那天，一家老少来机场送他。关系铁的几个哥们也来了，霍曲恨恨地对他说，“你小子出去了有种别回来！”两个哥们帮他架住霍曲，“老门，来，痛痛快快地揍一顿，下一次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本来还有点伤感，全给这伙整没了，笑着抱住他们。他在外面一待就待了好多年，中间回过几次家，但待的时间都不长。商闫聿跟家人视频聊天，抱歉地告诉nainai，他今年又不能陪她过春节了。

    “今年不能不是还有明年嘛，春节年年都有，不差这一年。聿儿啊，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健康。”

    “嗯，我知道的，还是nainai好！”商闫聿看到爷爷往摄像头里探出一个胳膊，补充说明，“爷爷也好，特别好！”

    商闫聿觉得nainai又瘦了，问她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了，nainai摇了摇头，说自己有点感冒没胃口，不打紧。商闫聿说等忙完手头的活，就回家看她。“没什么事，聿儿你安心读书，nainai等你给我盖房子，哈哈咳咳！”

    商闫聿事后想起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他早该发现的，爷爷那时欲言又止，nainai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