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从未往那个方向想过，秦姓并不罕见，见过秦铮两次，没有特别的感觉。

    第一次只是匆匆一瞥，秦铮和席宁一起等公交车。他打车路过，把席宁接回了家。

    第二次他看到席宁和秦铮一起在小吃街撸串，秦铮像所有高中生那样穿着校服。身上没有任何名贵的东西来彰显身份，除了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

    怎么看都不像是豪门世家的少爷，更像是一言不合就干架的街头混混。

    如果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出国了，杨瑞肯定会干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会让席宁跟这种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人走得太近。

    “席宁，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瑞只觉得这是一场愚人节的闹剧。

    “实话就是我和秦铮结婚了，结婚证是真的，你接受事实吧。”席宁冷静地阐述事实。

    “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他说他家是那个阳城豪门你就信？说不定只是同一个姓，就让他拿来做文章。”

    “他骗我图什么？图我是个不会生孩子的男人，还是图我刚毕业连收入都没有？我孤身一人回国，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吃喝都挂在他身上，我拿什么给他骗？”席宁觉得这个问题甚为搞笑，“还有你的话我也可以理解成，你认为我会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有钱，他家是豪门，对吗？”

    “不是不是，席宁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合情理，万一他信口开河你要怎么办？他家里同意吗？”

    “我见过他的家人，他们都很好，对我很包容，对我们这段婚姻充满了祝福。”秦家人会是他强有力的后盾，“请你停止对秦铮人品的攻击，你在触碰我的底线。”

    “你……我……”杨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席宁维护秦铮的姿态刺痛了他，有些秘密可能一辈子都要成为秘密了。心口搅动着滔天的酸涩，是他下手晚了？还是秦铮来的太早了？

    明明他很小的时候就陪在席宁身边了，他见过席宁所有的样子，从软软糯糯的小豆丁长到如今芝兰玉树的样子。怎么就不属于他了呢？！

    “你这是为什么呀，就算想结婚，你也得跟家里说一声，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还是不是你哥了？”杨瑞眼圈红了，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我以为我是自由的，可以自主选择我的婚姻。”席宁垂下眼睛，不是了，从知道真相那刻起，杨瑞就不是他哥了。

    他眼睛也红了，曾经的好不会一夜之间就消失，至少杨瑞对他的好里面有纯粹的东西在，那些回忆会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折磨他，啃食他。

    秦铮在桌下握住了席宁的手，紧紧地握着。

    “你当然是自由的，只是自由不能完全凌驾在亲情之上。”杨瑞现在欲哭无泪，“你想没想过秦家是豪门，一入豪门深似海，你真的还有自由可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