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听到动静赶来的顾尧一把拽起宋时南，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宋时南呆愣在原地看着顾尧冷着脸打120，那个会温柔的、美好的阿姐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略带无奈的责备他不该跟顾秉忱打架了。

    顾秉忱？

    是了，为什么顾秉忱没有拉住阿姐？

    宋时南猛然抬头，看着挂在栏杆处，表情悲戚的顾秉忱，内心忽然怒火中烧，他推开重重人群，直奔着露台跑去。

    “顾秉忱！你在干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抓住她！”

    他推开房门，攥紧拳头，用尽全力一锤，顾秉忱的鼻尖瞬间涌出鲜血，身形不稳，脚步踉跄，顿时摔倒在地。

    女保镖迅速控制住宋时南的双手。

    “宋少爷，您冷静一下。”

    “冷静？我怎么冷静？放开我！”宋时南这时候力气很大，竟然真的挣脱开了女保镖的桎梏，大步向前走，双手拎着顾秉忱的衣领，将他压在身下，神情悲戚，怒吼，“你说话啊！我问你！为什么没有抓住阿姐！”

    “回答我的话！”

    宋时南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后，泪流满面：“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阿姐掩藏在笑容后的绝望和坚决的死志。

    是不是早一点发现，阿姐阿姐就不会选择跳楼了

    顾秉忱盯着自己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顾秉忱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被赶来的宋家父母拽着起身，宋时南双目通红，看着顾秉忱的眼神冰冷渗人。

    “我迟早迟早要找你们报仇！替阿姐报仇”

    报仇？

    不用你

    少年低着头，双眼漆黑，泪眼婆娑下交织着怒火和恨意。

    外面的天彻底亮了。

    顾秉忱头昏脑胀，怏怏欲睡，口中仍在呢喃：“从那天以后，宋时南遇到我就要打架，我一开始没反抗，大抵是觉得自己也该死吧。”

    江云起拉上窗帘，闻言，轻柔地拍拍顾秉忱的手背，掖了掖被角。

    “宋时南就跟野狗一样，打架也毫无章法，有次打架，我还手了，然后双双进入医院。”

    “他打断了我的左手，我踹断了他的两根肋骨。”

    “出院后，就听说宋家遇到机遇，举家搬迁到帝京了。”

    “再后来，我掌权后，也只见过宋时南几次。”

    “他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也是，都长大了，哪还能一样。”

    顾秉忱在温暖的被窝中闭上了眼睛。

    “不过，他还活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