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言杏仁眼半眯，眼尾泛红，眼里仿佛含着一汪春水，看得人心尖发痒。

    因为发烧，连唇瓣也透着诱人的红。

    光靠幻想，他也知道老婆此时的嘴有多软、多热。

    多亏他是禽兽不是野兽，不然早就失去理智，连啃带咬将人就地正法了。

    电梯门在负一层开启。

    程曳紧绷着脸，迈开矫健的双腿，速度极快地把人抱进了汽车后座。

    关门声响起的同时，江序言也被他搂抱在了腿上。

    坐进驾驶室的司机眼疾手快地升起隔音挡板，轻轻吐出一口气。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把车开往京城最高端最先进的医院。

    江序言上一次发烧还是在半年前。

    刚逃进国外原始部落的时候。

    由于水土不服、又加上淋了一场大雨，冷热交替，他足足烧了五天五夜，瘦了整整一圈。

    全身骨头酸痛无力，脑袋仿佛被重锤敲打，喉咙也刀割般疼痛。

    如若不是有野外探险经验丰富的游鱼帮忙，他可能扛不下去，不得不离开森林，前往医院看病。

    只可惜。

    他也就逍遥了那么几个月，就被程曳这个疯子逮住。

    这就是放松警惕的下场。

    原以为对方坚持不了多久。

    是他小看了程曳的专情和毅力。

    江序言挣扎许久无效后，累瘫在男人硬邦邦的怀里，微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的跳动声鼓动着耳膜，震耳欲聋。

    他和程曳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后腰横着一条青筋蜿蜒的手臂，仿佛打了胶水似的，死死粘在他身上。

    江序言思绪紊乱，半垂着眼帘靠在程曳的肩膀上，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景色，嘴里嘀咕着什么。

    显然是体温太高，烧糊涂了。

    程曳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说着安抚人的话语。

    不动声色地凑到他嘴边，偷听他的话语。

    “为什么要冒充我的粉丝……让我白高兴一场。”

    “你说实话，我画的东西真的不堪入目吗？”

    “画画这碗饭……这辈子注定吃不上了……”

    ……

    程曳只觉心窝子被扎了好几刀，疼得他红了眼眶，“老婆，我就不能当你的粉丝吗？”

    江序言含糊地回答：“你是……真心喜欢我的画嘛？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他那会儿听到学校的孩子们都喜欢自己画的画，连着高兴了好几天，创作激情澎湃。

    结果呢？

    假的，都是假的……

    全都是程曳这个骗子捏造的。

    程曳听到软绵又夹杂哭腔的控诉，抬手轻揉他的头发，柔声安抚道：“老婆，你的梦想，我陪你一起实现。”

    “我承认的确是爱屋及乌，只要跟你沾边的东西，我都喜欢。”

    “你的画稿，我都保存着，以后还得裱起来，挂到咱们家里，让我慢慢欣赏，我只想做你唯一的粉丝。”

    或许是他的嗓音太过低沉温柔，江序言不过眨了下眼就睡着了。

    程曳还在絮絮叨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紧贴着他滚烫的耳朵低语：“老婆，我爱你。”

    ＊

    江序言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周围的环境昏暗，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房间，江序言勉强看清房间的装修和布置。

    这里是凤锦苑。

    脑袋依旧昏沉，他尝试回忆昏睡前的事儿。

    依稀记得自己趴坐在程曳怀里睡着了。

    至于在医院做了什么，又怎么回的这里，他完全没印象。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江序言心脏咯噔一声，下意识闭上眼。

    是谁？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他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紧绷的情绪松懈了几分，随即更加紧张了。

    这个小疯子居然还在！

    也对，自己现在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吃豆腐的好机会。

    不过几秒，脚步声停在床边，

    江序言藏在被子里面的手紧捏着床单，就等着程曳伸出魔爪之前，揍他一拳。

    然而，事情出乎他的预料。

    程曳俯下身放下水盆，拿起盆里的毛巾拧干水，随即轻放在江序言的额头上。

    就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江序言卷翘的长睫，仿佛一把钩子，勾得人心痒难耐。

    再难受也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