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照霜茫然，“不然是什么？”

    &esp;&esp;郁思弦眼睫微垂，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只是觉得很抱歉。”

    &esp;&esp;他这歉意来得莫名其妙，陆照霜仔细从记忆里扒拉半天，才勉强想到，大概是指上次问她过得好不好的事吧？

    &esp;&esp;但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都快忘了，因此陆照霜宽容地笑了笑，“好吧，如果是为那天你说的话，那我原谅你了。”

    &esp;&esp;“啊……”郁思弦顿了下，“那天的事也很抱歉，我不该非要你说你不想说的话。”

    &esp;&esp;陆照霜一愣。

    &esp;&esp;也很抱歉？所以，他本来想抱歉的是什么？

    &esp;&esp;这一次，郁思弦没有再语焉不详。

    &esp;&esp;他直白、歉疚、又遗憾地直视她的眼睛，“我以前以为……那样对我们都更好一点。”

    &esp;&esp;陆照霜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然后就因为他的下一句话，翻涌起难以自抑的泪意。

    &esp;&esp;“阿照，是我错了。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郁思弦说。

    &esp;&esp;第11章

    &esp;&esp;陆照霜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那些理所当然的事情。

    &esp;&esp;无论是工作上诽谤她的同事，还是生气时打伤了她的父亲，抑或是把她晾在国内两年的萧烨。

    &esp;&esp;他们从没对她说过抱歉。

    &esp;&esp;可郁思弦明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只是在这两年里远离了她的生活而已。

    &esp;&esp;如果这种程度就是需要抱歉的事情，那其他人对她做的事，又算什么呢？

    &esp;&esp;“怎么会是你来跟我道歉？”陆照霜低声喃喃，无措地用手捂住半张脸。

    &esp;&esp;郁思弦感觉她整个人都在抖。

    &esp;&esp;他想拿开她的手，看看她现在的表情，也想搂过她的肩膀，让她可以哭得更直率一点。

    &esp;&esp;这两个选择在他的脑海中很快掠过，因为理智知道不合适，所以他终究只是、也只能静静看着陆照霜。

    &esp;&esp;“需要我回避吗？”郁思弦放缓了声音，“或者我去请汪小姐过来陪你。”

    &esp;&esp;“你真的是！不用总是这么大惊小怪。”陆照霜深吸了一口气，声线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经把手放了下来。

    &esp;&esp;她的眼眶微微发红，不过确实没有哭。

    &esp;&esp;看到她这样的反应，郁思弦也并不觉得意外。

    &esp;&esp;这种不肯服软、很容易伤到她自己的倔强，也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

    &esp;&esp;郁思弦没有再出声刺激她，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esp;&esp;陆照霜感觉自己的情绪平复了很多，她又抬头看郁思弦，“所以你现在，又重新成为我的朋友了吗？”

    &esp;&esp;他们最近的关系已比过去两年亲近了许多，成年人大多总会这样心照不宣地远离或者靠近，可她偏偏一定要问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esp;&esp;郁思弦心头好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忽然有种后知后觉的领悟。

    &esp;&esp;他想，原来他对陆照霜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尽管并不是像萧烨那种形式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