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言转过身的第一秒,邢沉马上喊住了他。
夏言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邢沉放下了酒瓶,正对着他,双眸shi漉漉的,目不转睛。看上去已经在酒醉的边缘,眼神却是别样的坚定:“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十分清楚肯定,一句一顿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什么形态,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夏言诧异地后退一步,眼神无措地看着他。
邢沉的眼神更加热烈:“阿言。”
“回答我好吗?”
夏言一下子慌了神,他不知道邢沉是在和谁说话,庆姨去后厨收拾碗筷了,这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如果是自言自语,为什么目光可以这么Jing确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面前弥漫,许久后,夏言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的邢沉的眼睛,忍不住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能看见我?”
一同回家
“阿言!”邢沉突然站了起来,慌乱又紧张地抱住他的手臂:“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触摸不到夏言的身体,那双手无须用力就能穿破透明的躯体,可是邢沉的双手却没有穿过一丝一毫,正正好好地悬在边缘处,停在半空。
夏言惊讶极了:“你真的能看见我?”
邢沉的喉结上下滑动,轻声缓缓道:“能。昨天我去给你扫墓前,在我们大学附近逛了逛,你记得那条路吗?就是我梦里的那条。那时候我看见你站在小摊前,我刚跑过去,你就不见了……起初我以为是我看岔了,但是后来在陵园,我又看见你了,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夏言眉宇下压,浅棕色的眼眸弥漫着复杂的情绪,半晌才开口:“你……不害怕吗?你不担心,我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邢沉用力地摇了摇头,蹲下身仰视着夏言:“我害怕什么,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阿言,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我不该把荧光棒当成贡香,对不起……”
他边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露下来,苍白的脸上尽是泪痕,整张脸都快shi掉了。
夏言伸手想帮邢沉擦擦眼泪,可是却不能:“你别哭了,我没有生气,我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邢沉委屈地抽泣了两下:“又为什么要弃我而去?”
他泛着泪光的眼眸略有下垂,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像只被心爱的主人抛弃的小狗。
“我不是……我……”
夏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欲言又止。
“你不是的话,你就留下来陪我。”邢沉赌气地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很快又加了上了一句:“可以吗?”
阵阵更为复杂晦涩的情绪在夏言的眸底浮现,他微不可查地抿了一下自己干涩的嘴唇:“你想让我陪你什么?”
邢沉的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就像今天这样,可以吗?”
夏言想了想,回答:“可以……只是你不觉得孤单吗?别人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你如果在街上和我说话,别人会以为你是自言自语的神经病。”
“这有什么,我自己的老婆,要别人看到做什么?况且,”邢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蓝牙耳机:“只要我带上耳机,别人肯定会以为我在打电话。”
夏言:“……”
好吧也确实。
有了他的承诺,邢沉的情绪立马恢复了过来,期待地说:“晚上和我一起回家吧。”
夏言静静地点了点头。
四周没有什么人,无人看见邢沉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邢沉拉着夏言坐下,有些紧张地问:“阿言,你现在,还会咳血难受吗?”
夏言摇了摇头:“不会,身体上没有任何病痛,没有任何感觉。”
“那就好。”邢沉神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比活着好。”
他这话虽然说得直接,但也是事实,夏言生前最后那几个月病魔缠身,病痛带给他的痛苦比现在没有意识的痛苦大多了。
邢沉停顿了一会,眼底暗chao涌动,好一会后更为紧张地问:“你这一年来,有想我吗?”
“没有。”夏言如实回答:“死后的一年里,我整个人没有丝毫的意识,就好像完全消失一样。但是我能清楚得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比如过去一年,我会感觉到过了好几百多天。”
邢沉的眼神心疼起来:“你受苦了。”
夏言不置可否,反问道:“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邢沉不假思索:“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有空就想你。”
夏言撇了撇嘴:“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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