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出面，都让乘务长以他和钱谦的名义帮着分配了。

    &esp;&esp;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伴随着几不可闻的电流声，时间都像是懂得了缄默。

    &esp;&esp;突然，小卷毛高兴起来——

    &esp;&esp;“许主任，调度给我发邮件了！”

    &esp;&esp;“要调班？”许言戴着耳机整东西。

    &esp;&esp;“对，葛机长报假了，给我加了个下周四落郑州的过夜航班。”

    &esp;&esp;潘煜一晚的糟糕心情瞬间就消失无踪，尾巴就差晃起来了。

    &esp;&esp;“果然，生活就是一盒巧克力！”

    &esp;&esp;许言几乎瞬间就t到了潘煜跳脱的思维，他在心里接上的话被小卷毛用很正宗的美音说出来。

    &esp;&esp;“you never know what you&039;re gog to t！”【1】

    &esp;&esp;潘煜的声音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仅仅年轻，而且充满意气，自存骄傲。

    &esp;&esp;天之骄子，不外如是。

    &esp;&esp;是个被家里保护地很好的小孩，高兴了就溢于言表。

    &esp;&esp;话也不会好好说，几乎要哼唱出来。

    &esp;&esp;“这么开心？”

    &esp;&esp;“当然！”潘煜重重点头。

    &esp;&esp;但许言又看不见。

    &esp;&esp;过夜航班那么累，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不能喝酒、不能熬夜、吃食都要注意，也不知道有个什么兴奋劲儿。

    &esp;&esp;小崽子。

    &esp;&esp;许言突兀地止住了自己往下想的念头，目光游荡过摆满琳琅礼品的桌面。

    &esp;&esp;“有电话进来，回头说。”

    &esp;&esp;他利落地挂断电话，手指轻敲屏幕，有一瞬晃神。耳边还没清闲两分钟，家里的电话横冲直撞地打了进来。

    &esp;&esp;时间卡地刚刚好。

    &esp;&esp;原来人是真的不能说谎。

    &esp;&esp;许言接电话的时候都还笑了下，妈妈应该是听出他心情不错，多问了句。

    &esp;&esp;“最近怎么样？”

    &esp;&esp;“还行，您呢？”

    &esp;&esp;“好，我跟你爸都挺好的，就是下个星期到月底了。”电话那头，妈妈非常小心地提了下李山的婚礼。

    &esp;&esp;他跟李山从小认识，又一起到北京读书，两家关系近。李山结婚，他爸妈是一定会来参加的。

    &esp;&esp;“礼金我替你们给过了，礼物也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们确定来的时间，我开车回去接你们或者”

    &esp;&esp;他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亲爹方言开口：“你可别回来，我跟你妈自己过去！”

    &esp;&esp;“好，我给你们订票。”

    &esp;&esp;“不用你的钱！”亲爹嗓门很大，相当抗拒。

    &esp;&esp;出柜五年，爹还是那个爹，只是不再暴躁了，依旧是满满嫌弃与厌恶。

    &esp;&esp;“算给你们提前过中秋了，”许言早就过了玻璃心的年纪，扫了眼桌上的礼物，嗓子都开始，“我今年中秋不回去，单位发了点东西连带着给李叔的礼物，明天一道给你们寄回去。”

    &esp;&esp;……

    &esp;&esp;电话挂断也不过三分钟，期间还有一分钟是他妈含蓄问他最近有没有看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