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类啊，那个……你知道我们龙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对吧？”

    &esp;&esp;伊瑟恩：“……”

    &esp;&esp;克里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露维亚的蛋壳是纯正的红色，可漂亮啦！”

    &esp;&esp;很好，他成功地激怒了伊瑟恩。

    &esp;&esp;一方面伊瑟恩不理解为什么比起鲜活的露维亚，龙更愿意去赞美她的蛋壳。另一方面，他有些嫉妒对方知道这么多关于露维亚的事。

    &esp;&esp;克里尔对人类表情中的愤怒丝毫不察：“蛋壳越接近红色，她的魔法就越强。我们都说露维亚的出生是被祝福的。她也确实非常聪慧，超凡脱俗，和别的龙都不一样。”

    &esp;&esp;伊瑟恩刚想认可地一笑，就听黑龙继续说：“但龙不该这么强。强大到这种地步，她就脱离了龙的范畴。我想，露维亚一定已经发现……”

    &esp;&esp;伊瑟恩的心脏像被谁用力攥了一下。

    &esp;&esp;他知道，他隐约记得听露维亚说过类似的事。

    &esp;&esp;不可以强过头。

    &esp;&esp;身体和心灵一样重要，失衡会引发问题。会是什么问题？他开始快速地挥舞手臂，打手势，请求这头陌生黑龙继续说下去。

    &esp;&esp;第12章

    &esp;&esp;克里尔没心没肺，想到什么说什么。伊瑟恩听者有心，他由那些碎片的叙述推测出，和普通的龙相比，露维亚的心灵过载来得过早，并且情况更加严重。

    &esp;&esp;因为她聪明又有天赋，也因为镜中幻象一直在强行搅动她的回忆。

    &esp;&esp;据露维亚的性格，她一定讨厌别人还没把情况搞清楚，就拿她当病人来关怀。于是伊瑟恩决定沉住气，暂时不要问东问西，再坚持五十多天，先把镜子打碎再说。

    &esp;&esp;“露维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克里尔问。

    &esp;&esp;伊瑟恩指了指远处的天空。

    &esp;&esp;露维亚追着一朵雨云飞行，她要借雷暴抛光自己的鳞片。此刻，老化的鳞片已尽数脱去，亮蓝色的电火花在半透明的红鳞上噼啪作响，她感到自己焕然一新。

    &esp;&esp;露维亚迫不及待地返程，她想按住伊瑟恩的手腕，不让他比手势，也不让他写字，坏笑着看他表情失控。

    &esp;&esp;她喜欢伊瑟恩隐忍到最后，无法抗拒地沉沦，释出疯狂的爱意，颤抖着喘息，明明很快乐，却眼泪汪汪的……

    &esp;&esp;“啊！龙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esp;&esp;所以，当她在灰烬森林尽头看到了大块头的克里尔时，翅膀瞬间耷拉下来，她开始用尾巴焦躁地拍打地面，腾起呛鼻的烟尘。

    &esp;&esp;克里尔对自己的不受欢迎浑然不觉，笑嘻嘻地凑上去：“露维亚，我有一个好消息！”

    &esp;&esp;露维亚缓缓化为人形，问伊瑟恩：“他没欺负你吧？”

    &esp;&esp;伊瑟恩摇头，回她一个恬静的浅笑。

    &esp;&esp;然后，他捧住露维亚的手，长途飞行使她的手有些冰凉。他似乎完全忘了露维亚可以用火焰取暖，一边摩挲她，一边轻轻从口中呵出热气。

    &esp;&esp;露维亚眯起眼，享受这一切。

    &esp;&esp;“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克里尔很没眼色地扒拉她的肩膀，把她拽到一旁，“露维亚，猜一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