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

    &esp;&esp;“我真不怕。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你在那看着也好。”巧善说着，拨开包袱里的书本，露出藏在下边的菜刀。

    &esp;&esp;婉如先是叹，接着莫名其妙笑了一声，而后落寞地垮下脸，淡漠地说：“多谢你体谅。”

    &esp;&esp;“姐姐快去吧，不要客气这些。我知道你们说家禾常提起我是客气话，我算什么呢，但赵姑娘是真的有本事，在我们眼里，她比那些老爷要强得多。可谁都是一副rou身，总有虚弱的时候，你劝劝她：该歇的时候安心地歇，那位东泰大人看着很厉害，不如把事交给他去安排。”

    &esp;&esp;婉如苦笑道：“既然赵家禾什么都跟你说，想必你也知道赵家如今是怎样的态度，那是派过来盯她的人，怎么放心？”

    &esp;&esp;“听他催那话，口气虽不好，意思却是好的，不像是jian人，断不至于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esp;&esp;婉如一拍额头，懊恼道：“真是魔怔了，他们还指着她……”

    &esp;&esp;她不说了，巧善也不问，顺手帮她掀起车帘，浅笑着目送她下车。

    &esp;&esp;婉如走出去两步，盯着前头的车轿围，好料好工，外头看着繁花似锦，内里却是一片悲凉。她再回头看看后边这辆，心头一动，倒回来掀起靛蓝布幔，笑着告诉巧善：“我们姑娘说的不是客气话，那位还真是时常提起。头前挂在嘴边的是‘那小家伙’，有时是‘傻丫头’，后来叫‘王巧善’，再往后，说的就是‘我们巧善’了。我们只当是养着亲妹子呢……我们姑娘不能见外客，那些事全是我们在打点，每回过来对账，他都要顺便打听小孩儿喜欢什么，也问姑娘家用的有哪些，胭脂香粉，零嘴耍货，什么都问，只要别人买得多，他也跟着买。这就算了，我听跟出去的人说，常常是收很久也送不出去，白白地放坏了，可下回见了，他还买。”

    &esp;&esp;巧善又臊又想笑，丢开算盘捂住脸，羞答答地说：“我不知道有这些，多谢姐姐告知。”

    &esp;&esp;婉如钻了进来，既不坐也不蹲，弓着腰，靠近了打量她的脸，像在找着什么，不等巧善询问，又退了出去，走了。

    &esp;&esp;巧善拿出行囊笔，刚写下三个字，车壁被敲响了。

    &esp;&esp;是他回来了？

    &esp;&esp;她欣喜地掀起车帘，叫了“家禾”。

    &esp;&esp;车外没有他，只有挑帘子的剑鞘和一张冷若冰霜脸。

    &esp;&esp;来者不善！

    &esp;&esp;笑僵在脸上，她立马坐回去，警惕地盯着对方。

    &esp;&esp;赵东泰收回剑，隔着帘子问：“康平是什么情形？”

    &esp;&esp;巧善想了想，如实回答：“也出了事，不知道城里究竟怎样，大伙都在逃。我们在寺里拜佛，他们把寺围住了，没动刀，只把人锁起来。”

    &esp;&esp;赵东泰追问：“是什么人？兵，还是匪？”

    &esp;&esp;“不清楚。”

    &esp;&esp;“你怎么……”

    &esp;&esp;婉如一听见动静，立马过来解围，及时打断了他：“七爷，王姑娘该歇息了，我们不要在这打扰人家。有什么事，等禾爷回来了再商量。”

    &esp;&esp;赵东泰哼了一声，冷嘲道：“前后这么多人，我还能狂性大发，把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