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破产，赤字，洋布。

    &esp;&esp;——金鹴华的那一大笔订单能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打这场商战。而他若是真的不答应金鹴华，整个沪上没有半个人敢给他无息贷款和那么一大笔订单。而若没有这个订单，他的布就会砸在手里。

    &esp;&esp;——可是一半的产业，全都是他的心血！他怎么舍得。

    &esp;&esp;——但是要是破产了，莫说一半。便是一点儿都留不下来了！

    &esp;&esp;种种念头在令鸥的脑海里面浮现。最终令鸥终于开口道：“我签。”

    &esp;&esp;离开茶楼的时候，金鹴华身后的青竹紧紧抱着那个牛皮纸的袋子。金鹴华和令鸥一起下楼。到了门口的时候，金鹴华道：“令先生，我一会儿会派人把那四十万银洋的汇票和第一笔订金送到您那儿去。”

    &esp;&esp;令鸥脸色发白，却还是扯出了一抹笑出来：“我会准备好地契和工厂所有证明，让金先生的人把东西带回去。”

    &esp;&esp;金鹴华道：“令先生客气，合作愉快。曜日会是您最好的合作伙伴。”

    &esp;&esp;愉快个鬼，令鸥心里想。都快把老子的家底儿给抄了，还愉快个鬼。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打死他他也不会和金鹴华合作。

    &esp;&esp;第5章

    &esp;&esp;金鹴华和令鸥谈好了之后，就启程回京。他和肖池白一起回去，包了一节车厢。

    &esp;&esp;“我说我在这花花世界十里洋场玩得正好呢，你怎么要抓我回去？回去老爷子都能念死我。”肖池白瘫在火车里的沙发上对金鹴华道。

    &esp;&esp;金鹴华在一边儿看着手中的文件，对他道：“肖老想要聘我去燕京大学教书，我是没时间的。因此拒绝了肖老。但是肖老又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子话，说自己想孙子了。我又怎么能拒绝？”

    &esp;&esp;“所以你就拿我来哄老爷子！”肖池白佯怒道。“这太过分了！还是不是发小了？这么坑我。”

    &esp;&esp;金鹴华放下文件：“好好哄哄肖老。肖老开心了，我带你去见你的梦中女神，繁星社的官素缯小姐，怎么样？”

    &esp;&esp;肖池白知道他除了是曜日斋的老板，还是那个鼎鼎有名的“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的凤阳。

    &esp;&esp;作为被誉为“划破长空的星辰”、“穿透历史的一支笔”的凤阳，自然能够成为任何作家学者的座上嘉宾。

    &esp;&esp;因此听到这儿肖池白才笑了出来：“我就知道四爷最够意思！回京后我一定好好听老爷子的话，好好地给您干活。”

    &esp;&esp;金鹴华笑骂道：“出息！”

    &esp;&esp;金公馆

    &esp;&esp;金太太吩咐宋妈去告诉厨房煮好虾仁面。鹴华今天回京，除了要准备一桌上好的席面为老四接风洗尘，还要做上一碗好面条。出门饺子回门面，这是一代代传下来的风俗。

    &esp;&esp;“记得在面里一定要多放些虾仁，老四喜欢虾仁多的面。”三太太玉芬对领了金太太的命要去吩咐厨房做面的宋妈道。

    &esp;&esp;宋妈领命走了，金太太对玉芬道：“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