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斟酌片刻：“你们人鱼也能感受到Jing神海残缺吧，大部分人鱼见到温铭，唯恐避之不及。”

    沐沐手指抠着池壁，若有所思：是指断裂的Jing神海大树吗？

    代容虽然知道人鱼听不懂，但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不自觉说心里话：

    “Jing神海残缺令他无时无刻不感受痛苦，而我越是急着治疗他，他情况越糟糕……”

    “？”为什么？

    代容情绪愈发低落，望着青年温铭的照片，没有再说后续。

    “呼呼？”沐沐试着催促几声，代容依然在出神。

    它也跟着安静下来，向代容靠过去，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据它观察，这个距离不会让人类害怕自己……

    代容伸出手，正好摸到它的头：“你在安慰我吗？”

    疏导从两人接触点开启，细微、薄弱，是低级人鱼中的低级疏导。

    对于温铭，沐沐的疏导虽然没有痛苦，却不如一支舒缓剂效果明显。

    按照代容的治疗评估，它是一条不合格的人鱼。

    不过……

    代容顺着沐沐头发摸了几下，手感顺滑，只有定期Jing心保养，才能养成这样。

    沐沐感受到她的手不动了，还会向上顶脑袋，蹭她的手心。

    代容释然一笑：“或许你才是最终治好他的那一个……”

    温父死后，代容想治好温铭的执念成了心魔。

    她要与温铭Jing神海衰败的倒计时赛跑，沉浸在实验室，和温铭在一起的时间，不如保姆机器人照顾温铭的时间多。

    后来，上将温铭是战场杀神，人们畏惧他；温氏公司创建人温铭是Jing神海残缺，人们怜悯他。

    心理落差足以击溃一个天之骄子。

    这期间，代容给温铭发的消息永远围绕一个话题：

    ‘最近Jing神海情况怎么样？’

    ‘舒缓剂用完没？’

    ‘必须养人鱼，疏导是治好你的唯一出路。’

    ……

    感受不到爱，温铭失去了对生命的兴趣。

    他甚至把代容的努力，当作弥补没治好温父遗憾的方式。

    “活下去”成了温铭痛苦的根源。

    “沐沐，我还是想让他活下去。”

    代容与沐沐对视：“但我一个人做不到。”

    沐沐紧张地绷起鱼鳍。

    代容郑重道：“他历经千帆，无欲无求，看起来高冷，实际是个很好的人。

    你愿意和我一起治好他吗？”

    沐沐一时间没敢点头。

    “……咕？”怎么治？我会被抓去研究室打工吗？

    给低级人鱼布置的任务太强鱼所难了。

    代容又摸了摸它：“我继续寻找治疗方法；你陪在他身边，让他保持求生欲，给他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