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图南诧异道：“它还相信人类吗？”

    二熊点头，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出来，甚至脑袋上也又开始冒烟。都梁伸手安抚它，还真的把烟驱散了。

    二熊平复了情绪，继续跟他们介绍lq323的情况。

    lq323是一只很温顺的黑熊，二熊住在它对面的培养仓里，眼睁睁看着那群研究员不断地抽血、给它注射药物。

    跟二熊这种中途被带回去，被强行洗去记忆的不同，它是被带回来时还很小，所以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研究员，哪怕是痛苦，它也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它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能量，才会因为情绪激动伤了不少人。

    看见二熊，它提出的要求居然是希望自己能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它伤害了不少第三军团的人，心里格外愧疚。

    姜图南愣住，望向都梁。

    都梁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二熊，表情没什么变化。

    围坐在一起的崽崽们倒是激动起来了：

    “有人打熊熊？那咱们去帮它报仇！”

    “吃虫虫？吸溜——我也想吃虫虫，好久没有狩猎啦。”

    “熊熊也太笨了，怎么能轻易相信人类呢？”

    姜图南看着嘴上说不相信人类的豹豹，伸手捂住它的嘴：“多吃饭，少说话。”

    豹豹：？

    都梁静了静，思索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我说了不算，lq323的去留，我决定不了。如果为了救它要搭进去一只二熊，这是赔本生意，我不同意。”

    二熊看着她，没有接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小熊难得亲人，主动往都梁怀里爬过去：“谢谢你，园长妈妈。”

    都梁抱住两只小熊猫，目光幽深。

    滕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她们停下讨论，轻轻敲了敲玻璃，示意都梁出来。

    都梁点头，把怀里的两只崽放下，起身打算往外走。

    二熊突然贴上来，小声说：“还……还有一件事，其实lq323已经快不行了，它体内的能量快要耗尽了。”

    姜图南一愣，都梁也愣住了。

    她蹲下身，再次抱了抱二熊，丝毫不嫌它烫手：“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但是你也要知道，作为一个人类，我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所以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二熊蹭了蹭都梁，幅度极为细微地点了点头。

    星际上的动物生活要比地球上还要残酷，他们甚至活不到年纪大的那一天，就因为动物不该存在的对同类的怜悯、以及自然资源的匮乏而不得不直面死亡。

    但是它们对死亡的接受程度似乎也很高，比如豹豹，已经在转着眼珠子考虑怎么求陆炽带着自己一起去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