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被抓？”萧琨说。

    项弦说：“区区天牢，关得住你家老爷？”

    萧琨难以置信道：“项副使，你先是骂了一顿皇帝，被关进天牢，还越狱！这是带我们回来坐牢吧！”

    chao生扒在树上，听见了，好奇地问：“坐牢是什么？”

    “不至于——你放心，”项弦道，“郭大人想必早就摆平了，向来如此。休息好了？走罢。”

    还有两天就是年夜了，开封已进入了一年中至为璀璨的时节，满城俱是灯笼。

    鼓楼、禹王台、马行街与州桥四大夜市从入夜开到三更，全城彻夜不眠，龙亭湖畔张挂彩灯，犹如海市蜃楼。

    “这才是仙境啊！”chao生眼里倒映出五颜六色的灯火。

    “先回驱魔司。”进城之后，项弦说，“老乌去市上沽点酒，预备点吃的回来。”

    “是，老爷。”乌英纵说。

    阿黄一回开封，已展翅飞走了。

    “怎么样？”项弦倒退着，走在萧琨面前，说，“是不是不虚此行？”

    萧琨简直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与开封比起来，辽国上京只能算蛮荒之地。

    “驱魔司在何处？”

    “穿过集市就到了。chao生，别乱跑！”项弦说，“明天让老乌单独带你出来，先跟着我们。”

    人越来越多，chao生说：“这儿又有好多对联！”

    三人风尘仆仆，萧琨本已疲惫不堪，然而美景当前，便打起Jing神，项弦又把手伸过来，亲热地搭着他的肩膀，招呼chao生不要走远了，牵着他的手。

    “阿黄呢？”萧琨问。

    “找它的老相好去了。”项弦随口问，“饿不饿？先买点东西给你吃？”

    项弦随手在萧琨怀里乱摸，萧琨推开他道：“做什么！”

    “拿钱！”

    “不饿，先回去。”

    “哥哥们，我想吃那家烤羊rou。”

    “那家的不好吃，我让乌英纵去买另一家……”

    集市一侧，项弦不留神碰上一队人。

    那队人打着灯笼，数名家丁簇拥着一名中年人，那中年人正注视项弦与萧琨你来我往地打推手，冷冷道：“啊！项大人。”

    项弦听到那熟悉语气，当即住手，挡在萧琨与chao生身前。

    “哦，童大人？”

    为首之人一身华服，正是童贯。

    “你可算回来了。”童贯Yin恻恻道。

    两刻钟后，大宋天牢，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响。

    “项大人回来了？穿墙缩地术，跑不远啊！”

    牢里相当热闹，项弦离开这一个月里，似乎又有不少官员被抓进来了。

    萧琨：“…………”

    chao生：“这是什么地方？”

    项弦一手覆额，站在栅栏内，眼望萧琨。

    “牢房！”有人鼓噪道。

    “这就是坐牢吗？”chao生还在好奇，“坐牢是什么意思？”

    萧琨彻底没脾气了。

    chao生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出不去了！”对面牢房那人又说，“既来之，则安之罢。”

    chao生：“？？？”

    项弦在牢内盘膝而坐，唯一的好处是，他与萧琨、chao生被关在同一个监牢里，也没有被搜身。

    萧琨实在没力气了，说：“我得先睡会儿，太困了，待会儿再说别的事。”

    萧琨直接在铺满稻草的地上躺了下来，横过身体，就这么睡了。chao生则与隔壁牢房的人交了朋友，那是名文官，问他：“小兄弟，你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我不知道，”chao生明显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朝他说，“我和项弦一起。”

    “被项大人带累了啊。”文官说。

    “你呢，为什么在这里？”chao生又问。

    “官家的事。”那文官小声说，“陛下与太子不和已久，大伙儿都成了替罪羊……”

    chao生虽然没听懂，却意识到这种时候，只要点头就行。

    项弦道：“他不是凡尘里的人，吕大人，不要教他这些无谓的事。”

    文官不再多提，片刻后与chao生用牢里的稻草玩起了斗草，玩得不亦乐乎。

    chao生：“我饿了。”

    “等会儿郭大人就到，”项弦说，“先忍一忍罢，让萧琨再睡会儿，二更时没人来救，咱们再穿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