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chao生摸摸肚子，说，“又好像没饱，太奇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筵席上菜肴过于Jing致，导致嘴上吃过，心里却似没吃。chao生看乌英纵很少动筷子，又蜷在他怀中，伸手摸他腹部，说：“你是不是没吃？”

    乌英纵始终在担忧魔人之事，焦急要如何唤回阿黄去传话，是以无心吃烧尾席。

    “咱们再去吃点别的，”chao生说，“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在龙亭湖畔下车时，夜市上一片混乱，不少摊位被撞得乱七八糟，听花楼上的瓦檐被撞断两处，屋顶垮了近十步，连带着附近民居亦混乱不堪，行人却无伤亡。

    “这儿发生了什么？”chao生茫然地问。

    乌英纵也不明所以，刚找了个鸡汤馄饨的摊子坐下，待得高俅亲自带着手下御林军前来，满脸酒意，显然也是刚从蔡京处吃饱喝足过来。

    “乌英纵！”高俅问，“你们在捉什么妖！让项弦火速过来解释清楚！方才你们的驱魔师在这儿打了一架！”

    乌英纵：“…………”

    翌日凌晨，天蒙蒙亮。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乌英纵被官府盘问一晚上，背着瞌睡的chao生，勃然大怒，拎着斛律光衣领。

    牧青山从侧廊出来，见斛律光要倒大霉了，大声道：“与他不相干！是我！我引来的！”

    项弦与萧琨不在家，本来事情就多，不提防斛律光与牧青山还闯了祸，要出四百两银赔偿听花楼及夜市上的损失。这还是高俅看在项弦面子上，通融了的结果，否则乌英纵就要带着一行人去官府说明情况，赔完钱后，还得交出肇事者，让他下狱。

    “啊，别生气，老乌。”chao生被吵醒，赶紧从他背上爬下来缓和气氛，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牧青山说：“你自己看。”

    牧青山正要施法时，乌英纵怒道：“不看！给我用嘴说！”

    牧青山说：“当年还在我八岁时，苍狼与白鹿就有婚约，我爹娘为我们定的亲。”

    “这不合理，又不是你答应的。”斛律光坐在廊前，一脸沮丧，大约猜到经过，只是牧青山不说，他不好多问，此刻说，“你说了不喜欢，她就不该来纠缠。”

    “没有人问你的意见。”乌英纵忍无可忍。

    斛律光只得不吭声了。

    牧青山说：“上一辈子我们也有羁绊。后来我族尽灭，苍狼将我带到室韦，她救我性命不假，还答应替我报仇，但后来她问我什么时候成亲，我不想成亲……于是我走了，就这样。”

    chao生点头，说：“你去追杀黑翼大鹏，离开了室韦。”

    牧青山说：“对，答应加入驱魔司，其实也是为了避她，只是没想到她不死心，追到开封。”

    斛律光说：“昨夜要不出手，青山就被她抓走了，盲婚哑配，多惨？对吧，chao生？”

    乌英纵实在不想与他们绕来绕去，胡搅蛮缠，奈何闯下的祸总要收拾。

    “我还有钱，我来赔。”chao生说：“但还差点。”

    他取出毕拉格所赠黄金，但前些日子用作赈济，已花掉了不少，又去翻放钱的抽屉。

    大家在缺钱的时候，总会去鸟架子下的抽屉里翻一翻，看看老爷留了什么丰厚家当。

    “你们干什么？”正睡觉的阿黄醒了，打量他们，“最近都挺缺钱啊。”

    chao生：“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看，你睡你的，乖。”

    乌英纵示意阿黄别再在这种时候添乱了，快速给它一把竹米，让它吃了继续睡觉。

    “这儿有钱，”chao生拉开抽屉，说，“喏，这张纸上写的是‘一千两’呢，有好几张。”

    “那是会稽家里，留着给老爷下聘的钱。”乌英纵说，“碎银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