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禁想起当年沈括之言：“谈情说爱的好处，你们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有了两情相悦的人，连神仙也不想当。”

    乌英纵正出神，chao生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解开他内衽，将手放在他胸膛取暖，乌英纵低头看了眼chao生，忍不住又亲了下他。

    “不能乱摸。”乌英纵把chao生的手拉上来一点，说，“你自己没有吗？”

    chao生最近对他的身体相当感兴趣，因为乌英纵是成年男子身形，比他大了一倍，关键他触碰到时，乌英纵的反应还很有趣，显得惬意又难为情。

    但乌英纵不让他再摸，拉开他的手，放回自己的胸膛上。

    “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了，不对，猿。”chao生抽出手，搂着他的腰，倚在他肩上。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这大猿的喜爱之情，只想给乌英纵点好东西，但这还远远不够，毕竟他并未从潦草的人类生活中学到多少关于爱的表达，只记得母亲的疼爱是亲脸与抚摸身体。

    “你也是，不管你是什么，chao生。”乌英纵红着脸，说道。

    先前宝音听见他们这么说话，实在受不了，求饶道：“你们平日里就没别的可说了么？”

    然而chao生翻来覆去，就只会表达对乌英纵的爱。他又问：“你觉得你是人吗？”

    “你将我当作什么，我就是什么。”乌英纵说。

    chao生只觉得乌英纵对自己而言不一样，无论是爱的方式还是爱的类型，却说不出来更多。他又跪坐起来，搂着乌英纵的头，让他埋在自己怀里。乌英纵被他捂着头脸，也不挣扎，笑道：“别总动来动去，你是猴儿么？”

    “我是老爷，”chao生说，“我不能好好坐着。”

    两人又一起笑了。正值此刻，商队进入西夏国境，绵延的关卡明显比上次守备森严了许多，俱是四处巡逻的卫兵。

    商队停下，预备文书交由国境军查验。乌英纵示意chao生稍等，说：“我取文书。”说着翻身潇洒下车。守备军大声呵斥，让商队规规矩矩排好，又有人上来依次检查货物。

    乌英纵站在商队一侧，与西夏士兵交谈，预备了贿赂的银钱予那队长。

    “开封的？”队长说，“宋人到西夏来做什么？你不是商队的，要去哪儿？”

    乌英纵解释道：“这是我家少爷，我俩须取道往西域去，这里是高昌王毕拉格签发的文书。”

    “你们是回鹘人？”那队长打量chao生，说，“也不是回鹘人。”

    “下来。”有士兵示意chao生，并开始检查车上货物。

    chao生：“？？”

    队长将商队放行，唯独扣下了乌英纵与chao生，打量chao生，问：“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家里是做什么的？”

    乌英纵眉头深锁，没想到会查得如此严格，商队进关后，商人头目还等着，乌英纵便示意他们先走，不碍事。

    “商队都过了，”乌英纵小声道，“军爷，您就行个好。”

    队长说：“商队做什么的，大家心里清楚，你俩我却从未见过，万一是信报探子呢？”

    “决计不会。”乌英纵当然不可能照实说chao生是仙人，寻思着要么走个捷径，先行回头，等到天黑后恢复猿身，带着chao生翻过关卡，轻松简单。

    chao生用西夏语笑着说：“段无锋将军还好么？”

    队长忽然一愣，乌英纵已想带着chao生走开，闻言停下交谈。

    “你认识段将军？”队长也用西夏语问。

    “我记得他很爱喝酒，”chao生说，“下酒菜必有溪里抓的小鱼。”

    那队长说：“你是段将军什么人？”

    “小时候他偶尔会陪我玩，”chao生说，“还在当银川指挥知事那会儿，十一年前的事了。我正想看看他呢。”

    队长叫来手下，说：“段将军就在洪州，我让人带你去见他。”

    队长一见chao生，便觉此人定有家世背景，如今国境严查间谍jian细，必须调查清楚，否则这两人一旦进了夏国，被问起从何处入关，定会给自己招惹诸多麻烦。既然面前少年是段无锋旧识，便乐得交给顶头上司去处理。

    黄昏时，chao生与乌英纵坐上军队的马车，前往洪州城驻军部。乌英纵虽不太会说西夏语，却勉强能听懂几句，问：“那位将军还记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