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叹气，就接到了刘警察的电话

    “顾先生，方便来一趟警局吗？”

    顾余森想到楚昭熠的药是维生素这件事，抓着手机的力道重了些

    “我今天要带楚昭熠去拿助听器，现在过去警局可以吗？”顾余森算了下时间，估摸着这个点过去正好，聊两句去拿助听器

    嘿，自从养了这小孩儿还怪忙

    好久都没出去喝酒了

    谁让这小孩漂漂亮亮但破破烂烂，哪里都需要他缝上两针

    “可以的，我今天都在”

    “要带着楚昭熠吗？”

    “可以，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单独和你说，楚昭熠的状况可能不太能接受”

    “行”顾余森知道警察估计查出点什么东西来，莫名被换掉的药，包括楚父和楚母的死亡的一切巧合。

    都不像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意外，正因如此，警察也是这么认为的，一直咬着这个案子不松，摆明了有问题

    “对了，楚昭熠现在的心理情况怎么样，您不是昨天带他去检查了吗？”

    “很差，说的是他的防备心很重，他用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顾余森想起这个来就头疼，梅森昨天一个小时的交流毫无收获

    噢不，有半张画

    “哦，医生说对楚昭熠来说，我是很重要的人”顾余森又补了半句，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难为他最近好吃好喝，好声好气的伺候着

    还算有点良心

    刘警察没吭气，是他的错觉吗？这人是在炫耀吗？他在得意什么啊？这和他们有什么好炫耀的啊！

    顾余森不知道自己招人嫌了，乐呵呵的说了两句就挂掉电话。

    想起昨天临走前梅森说的话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现在的情况其实不太好，但每次你出现他又很明显的会有变化，你不在的时候他完完全全的拒绝交流，甚至不肯将视线放在我身上，我很难去沟通和交流】

    【但是你在场的时候，他的话明显要多很多，而且不只是对你，甚至对我也会多说两句】

    【其实这个现象比较特殊，不算常见，但也有过这种】

    【或许你们之前认识，在楚昭熠Jing神出问题之前，或者是你的什么行为曾经对他产生过很深的影响】

    【他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所以才肯多说两句】

    在顾余森的庇护下，楚昭熠才拥有了接触外界的勇气

    顾余森叹气，到底是什么能让楚昭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自己又做过什么导致楚昭熠对自己的态度和旁人完全不同呢

    哪里都是疑团

    这小聋子还笑眯眯的说“你猜”

    顾余森的视线落在慢吞吞穿衣服试图拖延出门时间的楚昭熠

    气不打一出来

    “楚昭熠！”

    虚构的乌托邦

    到了警局，几个女警察都在，都是因为这个案件和楚昭熠有过接触的

    顾余森放心的让他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自己，就转身打算走，却被楚昭熠抓住了袖子

    “你去哪？你不要我了吗？”少年小心翼翼的抓着顾余森的袖子，完全不见平常在顾余森身边嚣张的模样。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是从这里被顾余森领走的，那现在呢？又要被送回来吗？

    为什么呢？

    是因为他太不乖了吗？

    是因为他总是惹顾余森生气吗？

    还是因为他老向顾余森讨要玫瑰花他嫌烦了呢？

    平日里有点小聪明的少年，才察觉到自己有可能被遗弃后，瞬间惶恐不安，只敢抓着人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不要我了吗？三木哥哥…”

    顾余森不知怎的，一瞬间就知道了楚昭熠在想什么，看到平日里嚣张的一天气他八百回的少年变得小心翼翼，有些不是滋味

    他回过身去，蹲在少年面前

    楚昭熠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顾余森，此刻因为他的动作缓缓下移

    “没有不要你”

    “我一直是你的三木哥哥”

    “别害怕，嗯？我不会抛弃你的”

    顾余森的语调难得柔和，即便楚昭熠听不到，都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看出顾余森对自己的心疼和纵容

    “我去刘警察办公室里说几句话，就在那边，玻璃是透明的，你在这里可以看到的，我很快就出来”顾余森一字一句的交代，确保少年读懂自己的唇形

    楚昭熠抓着顾余森的手慢慢松开，弯在椅子下面的腿缓缓放松，悄悄地冒出来伸长，在地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