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彦于是推门而入慢慢走进屋内,看到那个熟悉又苍老的身影正借着烛火翻阅书卷,因为烛光昏暗看得很吃力,一时没注意到他。
仇惠君以为是仆从进来添烛火,听见人进来了也并未抬头,但见人迟迟没有走近,心中疑惑,抬头一看,惊得书卷落地,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直到来人轻轻唤了一声“老师”才连忙迎上去,不可置信地抚着眼前人的肩膀,上上下下地瞧了一遍又一遍。
“彦儿?彦儿……真的是彦儿?你果真还活着?”
淳于彦登时眼眶一热:“是,学生见过老师。”说着就要行礼,仇惠君连忙拦了下来。
仇惠君年过半百一直未娶妻生子,几年前被指给淳于彦做老师,见这孩子机灵聪慧得很,为人又谦逊有礼,心中很是喜欢,待他如师如父。眼下瞧见这孩子瘦了一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一边说一边引人在桌边坐下。
淳于彦记挂着祝灵囿,招他过来一起坐,他却只在身后半步站定,并不坐下。
“这位是?”仇惠君问道。
淳于彦将遇刺后的事悉数讲出。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郎君出手相救。”
仇惠君拱手作揖,祝灵囿也回一礼道:“先生多礼了。”
“郎君何不坐下歇息?”
祝灵囿只微微一笑:“先生不必在意。”
仇惠君见状也不再勉强。
淳于彦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奉给仇惠君,又递一杯给立在身侧的祝灵囿,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到:“老师,我离开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府中……是怎么一回事?”
仇惠君道:“此事说来话长。王府你也看到了,正在做白事,做的不是别人的白事,正是你的。”
仇惠君顿了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几日前,一辆马车马不停蹄赶到阜安,带回一副棺椁并渭州知府的书信,说数日前你在澧山道中遇刺,不幸身亡。”
淳于彦一早就知道必然是行刺的幕后黑手又做了什么手脚,才让王府这样郑重办起了丧事,听闻也没觉得意外,平静地问道:“如何确认那棺中的人的确是我,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仇惠君道:“跟随你的棺椁一同回来的还有你的侍从梁小英,正是梁小英从澧山中跑下来找到渭州知府求救的。这孩子常跟着你出入,我也认得。”
淳于彦回想片刻说道:“在山中半道上遇劫时的确慌乱,仓惶间没注意到旁人如何了,没想到他也活了下来,那尸体便是他指认的了?”
仇惠君道:“不错。信上写到你遇刺后,一个自称是你的随行侍从的人跑到知府处求助,说你们在澧山山道中遇劫,让他们赶紧上山去寻你。知府立即派人上山搜寻,当日便在山下河道中发现一具面部朝下的尸体,五官已被泡得难以辨认,但尸体身形与你相仿,穿着一致,且身上带有文书和令牌,又有侍从指认。知府当即便认定此人就是你,收入棺椁连夜将尸体送回安葬,直至三日前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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