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回来了。”

    &esp;&esp;抬手开了灯，温暖的光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沈确却总觉得不如记忆中明亮，他将自己挪到床边，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沈逸的话堵住，再也没有机会吐露。

    &esp;&esp;沈逸没给他半点缓冲的时间，似乎一刻也等不及了。

    &esp;&esp;“这段日子……你过得好吗，那个人对你怎么样？听说，你似乎有些喜欢他了？”

    &esp;&esp;沈确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什么意义，他过得好不好，还不够明显吗？

    &esp;&esp;至于喜欢，沈确没有反驳：“还行，他长得好。”

    &esp;&esp;沈逸脸上沉重的表情僵了一瞬，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你喜欢他，那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很难过。”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过即便不喜欢，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沈确，你可能会恨我和爷爷，但这件事的……”

    &esp;&esp;“你直说吧，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

    &esp;&esp;“你还记得我们找的那个大师吗？”沈逸紧盯着沈确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是盛祈霄派来的。”

    &esp;&esp;从落地开始就升起的不安，终于在此刻找到了落点。

    &esp;&esp;沈确甚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esp;&esp;“从我中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掉进了他为你设下的陷阱，”沈逸巧妙地将矛头引向他处，“‘大师’说，盛祈霄能解我的蛊，条件是，要你进山。”

    &esp;&esp;“盛祈霄出不了山，附加条件是需要有人护送你进山，确保能将你完好无损地送到他身边。”

    &esp;&esp;“……你在说什么？怎么越说越离谱！”沈确第一反应是沈逸也疯了，他紧攥着轮子，竭力控制才没往后退去，“你疯了吧，没听说那破蛊能让人神经错乱啊，你是不是太久没见阳光，脑子缺钙了？”

    &esp;&esp;“沈确。”沈逸投向他的眼神格外沉重，没有丝毫玩笑意味，“对不起，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esp;&esp;“所以，老邱他们都知道？”

    &esp;&esp;“阿超和刚子出来后才知道，老邱……他一直都知情。”

    &esp;&esp;沈确的视线有一瞬间的空茫，沈逸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水下传来，每个音都被拉长扭曲，撞在进他耳中，只剩下一片令人眩晕的嗡鸣。

    &esp;&esp;他后背紧贴着轮椅，身前是最亲近的家人，可在话音落下后，那长达一分钟的安静中，沈确只以为自己也被卷入了空荡漆黑的漩涡中，或许下一秒就要被撕裂。他皱着眉，看着沈逸开合的嘴唇，猜测他似乎又说了什么，但他一个音也没听见，整个人慢慢静止了下来，像是身体中的某种东西被突然抽离，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esp;&esp;沈逸一直关注着他的反应，干巴巴地补充道：“我也是，好起来后才……”

    &esp;&esp;“我知道。”

    &esp;&esp;沈确快速冷静了下来，他大概猜得到沈逸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和盛祈霄结束冷战的那晚，盛祈霄第一次用荧光蝴蝶在他面前展开一副跨越空间的画面，却很快掐断。

    &esp;&esp;当时他没注意，只沉浸在沈逸好起来的喜悦中，下意识忽略了因画面消失而被截断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