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沄岳一听弟弟开口了，干脆就噤声，却仍是冷着脸看墨珣。

    “二叔，二叔夫。”lun素程在刚lun沄岳训人的时候就忙收敛了神情，这会儿庄严肃穆地站在二舅跟前，像是等候检阅的士兵。他刚才太兴奋了，以至于完全没看到墨珣是什么样的，只觉得二舅那一番话其实是在说他的。墨珣年纪尚小，如何批评也不可能越过自己，想来二舅也是想给自己留些颜面。

    lun沄岳“嗯”了一声，冲他点点头，“不错。”lun沄岳又补了一句，“切莫骄傲自满。”

    lun素程忙拱手弯腰，“是。”

    “行了行了，这趟考试累坏了吧，赶紧进屋歇会儿。”唐欢遥这才找到机会插话，忙招手让这一大帮子人进屋里去说话。

    进了屋之后，lun沄岳还是那个老习惯，先问考题，然后问他俩怎么答的。

    lun素程先答，答完后获得了lun沄岳的颔首肯定。lun沄岳也随意地点评了一下他的杂文和策论，而后便扭头看向墨珣。

    “我与大哥答得差不离。”墨珣总不可能说：我脑子里想的是记仇肯定是要记仇的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我们来日方长啊。

    “不怪乎你俩名次也差不离。”lun沄岳笑着摇摇头，这答案最是稳妥，却不出彩。不过府试而已，得了案首固然好听，但其实也没什么，能考过院试才是真本事。只有考过院试才算作有了功名在身，可以免除徭役，见着知县也可以不跪。而通过院试之后的童生就该称“生员”，按成绩分三等，最好那等的生员可以领取官府发放的粮食。

    虽然听lun沄岳提到“名次”，但墨珣还真不好奇。他的想法跟lun沄岳一样，得了第几名都无所谓，反正他现在是童生了。

    “都去休息吧，我给父亲去信。”lun沄岳见他们三个虽然Jing神头不错，但终归是眼里透着疲惫，“先睡一觉，等用饭的时候再叫你们。”

    墨珣倒不是很累，但lun沄岳发话了，他当然不可能还站在厅里。

    lun沄岳的房子虽说比不得那些个土豪乡绅，但也总归是不小。再加上屋主本身是举人，除了lun家每月供给的银钱外，还有领着官府发放的粮食，只要不是骄奢yIn逸，日子过得倒也宽泛。

    墨珣跟在lun沄岚身后回到分给他们的小院子，进房之前见lun沄岚还站在门口，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爹爹？”

    “噢，我没什么事。”lun沄岚挤出一个笑来，面上却有些怅然。

    墨珣又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打算走，刚要开口，就听见lun沄岚说道：“爹爹就是……第一次跟你分开这么久，有些不适应。”

    墨珣一怔，讷讷地点点头，“那爹爹现在是……”要看我睡觉吗？

    “哎，你赶紧进屋休息吧。”lun沄岚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飞快地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