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一直在看着江东。”
“我去之后,若是江东与先前不一样了,那便是我欺君,我欺君,诸位也都落不到好。”
众人连忙低头:“下官不敢。”
就在众人寒暄,张遂即将登上马车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披散的妇人,跌跌撞撞冲了过来,然后重重的跪在地上,大哭道:“张老爷,张老爷!”
“我家夫君没有碰到梁县令,没有碰到梁县令啊!”
她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本来,正在跟几个同僚寒暄的张遂,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立时皱了皱眉头,一旁的陈令尹也是眉头大皱,正要让身边护卫将这疯婆子撵走,却被张遂挥手拦住。
张遂背着手,走到这妇人面前,低头看着这个跪趴在地上,嚎啕不止的妇人,沉默了片刻,摇头叹息道:“三年前,金陵府与钦差一起,审结了案子,你丈夫牵连其中,是谋逆大罪,若不是朝廷法外开恩,你家三族都要被牵连其中。”
“这几年,你来闹了多少回了?”
张遂低喝道:“念着一点恻隐之心,本官不曾对你动用手段,如今本官将要去职返京了,我走之后,你要是还再这样闹下去,官府还能容得你吗!”
“快快回家去,莫要胡闹了。”
此时已经天寒,这妇人有些瑟缩,但她是读过书的,知道利害,这会儿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低着头,咬牙哭道:“当日,他们聚众闹事,民妇亲眼看到的,我丈夫只是跟他们一起进了金陵城,的的确确没有碰到梁老爷!”
张遂怒声道:“当时,官府审出了一百多份口供,有七八人指认你丈夫绑了梁知县,事后,你丈夫也签字画押了,还要狡辩!”
这妇人跪地哭道:“他当时不知道厉害,不知道厉害啊!”
她哭的伤心:“他哪里知道,会杀头抄家,会杀头抄家啊…”
张遂见她可怜,无奈道:“不知道厉害,也不能谋逆。”
这妇人连连摇头:“他没有谋逆,没有谋逆…”
“民妇是说…”
这妇人泪流满面:“他是不知道厉害,所以才会不明所以,就签字画押了,民妇去牢里见过他,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这般大的罪过…”
张遂沉默了片刻,还是摇头叹道:“真要是如此,也是他自寻的,快回家里去,莫要搅闹了。”
“否则,你也少不了要吃板子。”
这妇人坐在地上,痛哭不止:“民妇丈夫死了,家也散了…”
“民妇还能回哪里去?”
此时,秋风扫过,吹动张遂的衣襟,这位江东巡抚背着手,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朝廷的诏命,落到实处,就是会带着血泪,没有办法。
张遂回头看了看几个下属,几位官员都装作没有看见。
这是朝廷已经定死的铁案,谁也休想翻案,便是皇帝陛下本人,也休想翻案。
翻案,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且,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一切流程都是对的。
能够翻案的,只有后继之君,而后继之君,也大概率不会翻李皇帝这个开国之君的案。
张遂正要说话,不远处一骑骏马奔来,马上翻身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一身蓝衣,模样周正。
他走到这嚎哭的妇人身前,又抬头看了看张遂,最后蹲下来,淡淡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还在世,已经是运气。”
“城西一个绸缎作坊,正在招工。”
这男子开口说道:“那作坊的东家我认得,你先回家去,过几天就去这作坊里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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