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渐沉,盖过了窗外的夜雨声声。
再无繁杂相扰,顷刻间,宋凛生心弦骤断,压抑的欲念冲破樊笼。
猛然翻身,衣袂纷飞间,宋凛生和文玉的位置已经颠倒。
他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文玉堵在床榻之间,两人的味道融合交叠,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们紧紧包裹其中,喷薄的气息在耳畔炸开,脑海之中轰鸣阵阵似有万只蝴蝶振翅。
小玉的两靥绯红,双目shi润。
我、我宋凛生几欲开口,却又无从辩驳。
宋凛生,别怕。
他的手被小玉牵住,随后又渐渐下移,直至落在那不盈一握的玉腰上。
衣襟交叠、丝绦紧锁,似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将他隔绝在外。
宋凛生眼眸低垂,喉头滑动,泛红的指尖似着魔一般向文玉腰间的如意丝绦探去。
夜色深沉、雨势更甚,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从青瓦片片的屋檐落在窗外的洼地上,滴滴答答、撩人心弦。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白底青花金丝织就的如意丝绦是稳如泰山、动也不动。
宋凛生的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就连鼻尖也被烛光照得泛红,他垂首瞧着自己笨拙的双手,整张脸几乎要烧起来。
无边的窘迫难堪将他团团围住,心底的躁动不安却令他心急更甚、泫然欲泣。
小玉、小玉
宋凛生?宋凛生?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文玉赶忙应声。
宋凛生面色微白,冷汗涔涔,眼睫不停地颤动着,可就是不见醒来的痕迹。
文玉奇怪地一歪头,随后轻抬指尖,一缕青芒立时钻入宋凛生的眉心。
宋凛生?醒醒?
伴随着声声呼唤,微凉的指尖在他面上轻拍,似破晓冲开层叠的雾气,将宋凛生指向清醒。
入目是层叠的帷幔,在微风吹拂之下缓慢摇动。
宋凛生懵了一瞬。
他不确定地眨眨眼,再抬眼时,文玉的手已探上他的额头。
怎么回事?发噩梦了罢?文玉喃喃自语。
小玉?宋凛生唇齿微动,略带迟疑。
嗯?在呢?似乎也不怎么烫,真是奇怪,文玉一面应声一面收回手。
宋凛生梗着脖颈往外瞧了一眼
天光大亮,满室薄金。
记忆似chao水一般涌来,几乎要在片刻之间将他淹没,掠夺着他的呼吸不给他留下丝毫喘息的余地。
那些青红交错、晦暗不明的片段在他眼前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几乎要剥去他残存的理智。
是梦。
竟然是梦。
宋凛生呼吸一滞,飞快地收回目光,死盯着上首的帷幔不动,生怕稍有不慎便与文玉对上。
还好是梦。
郎中说过伤寒最忌忧思多梦。
文玉丝毫未觉,她翘着自己被宋凛生里三层外三层包扎起来的手指,笨拙地靠近宋凛生。
我扶你起来?
不必!几乎没有思考,宋凛生飞快答道。
只是话一出口,便又是满腔后悔。
他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小玉说过话。
我、我是说唤洗砚来便好。
宋凛生僵直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一双手紧攥着被角,露在外头的指骨泛着青白色。
文玉闻言朝外头望了一眼,那面绣着碧梧的屏风隔绝了大半视线,只能瞧见穿过屏风而来的缕缕青阳。
晨光乍破,又是一个好天气。
洗砚刚刚才走。文玉收回目光,面向宋凛生,洗砚说昨夜落了一夜的雨,竟将你栽种的栽种的,什么来着
文玉的话音缓下来。
宋凛生悄悄地转动眸光,只见文玉面上皱成一团,似乎很是苦恼。
我没听清,反正就是什么开了,他去侍弄了。文玉不再纠结,朝门口的方向一扬下巴,同宋凛生示意。
什么开了?
宋凛生登时心领神会,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
极大的喜悦充斥着胸膛,将宋凛生的惊慌羞怯抚平,他甚至一时忘却,预备起身。
文玉见他一手撑着床榻,便伸手去扶。
小玉。葱白似的指尖横在身前,宋凛生却生生顿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后仰了几分,还是先唤洗砚回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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