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庞愚点头如捣蒜,可言语之间仍是止不住的内疚。
文玉抬袖揉了揉额角,目光在跟前的三人之间逡巡。
虽不知这背后又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前情,可她却也不忍心看着闻良见吃瘪。毕竟较之这位庞二公子,闻良见是与她相识更早的闻家大郎。
江阳可一切都好?
闻良见面色一怔,冰雪般的神情也不由得松开片刻,他显然知道这是文玉主动给出的台阶。
姑姑安心,一切都好。言罢,他似乎想到什么,原本澹青、观蓝二位神官与我同行,可途中不知生了何事,竟一路改道离去。
尚在思忖当中的闻良见,未能瞧见文玉骤变的脸色。
可一旁的沈璧却及时察觉,当即询问出声,姑姑?
澹青和观蓝若无要事,不会丢下闻良见一个凡人独自前来,更何况他二人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怎会同行?
我睡了多久?文玉单手扶额,努力想将头脑当中的昏沉甩将出去。
沈璧面色凝重,却只有如实相告,已半月有余
连日来,伯徽和玉宗将餐食汤药是做了又做、热了又凉,今日这般情形她都快见惯了。
什么?文玉的动作僵住,显然是难以置信,郁昶呢?
目光扫过桌案上的盘盘盏盏,文玉有些明白闻良见和庞愚为何会出现得如此之迅速,必是将这些事都做了不知多少遍。
原来她竟毫无知觉地躺了这么些时日。
郁昶、郁昶大人同藏灵神君一道将姑姑送回来便离开了,并未交代要往何处。
本就是天潢贵胄,沈璧通身的气派一向很足,可此时面上却出现了拿不准的神情。
文玉虽惊讶于郁昶的不告而别,也只能接着问道:那藏灵神君?
藏灵神君亦不知所踪。沈璧心中懊悔,她本该将几人拦下的,拦不住便罢了,竟连去处也不知。
澹青和观蓝中途改道,郁昶与藏灵同时离开。
文玉闭了闭目,太阳xue隐隐作痛,酆都大人
总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
姑姑说什么?沈璧面露疑惑,似乎没听清。
可也正是她这句话,打断了文玉的思绪。
泰媪受地脉影响不可妄动,那么酆都现下应仍在钩吾山中,此事没个了结,他不会离开的。
文玉凝眉不语,轻轻摇头。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带着几分前路不明的衰落感。
在场的几人对视了好几个来回,皆是束手无策。
即便她身份如何尊崇,伯徽才智如何高绝,玉宗家世如何显赫,可加在一起也无法解开姑姑眼下的难处。
沈璧的脸色越来越差,前几日木鹞镇重建工事顺利实施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不复存在。
方才庞愚一直插不进话,好不容易得了空当,赶忙开口转移话题,殿下,姑姑劳心劳神,不若还是先用些汤药罢?
是我疏忽了。沈璧颇为自责,抬手自庞愚手中接过汤药,万分小心地捧至文玉眼前,姑姑?
可眼下的文玉,莫说汤药,便是仙丹也不会多看一眼。
璧山不必为我忙碌。文玉抬袖止住沈璧的动作,给了几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她打量着四周,透过半开的窗扇望出去,远远地能瞧见动工扬起的烟尘,烈阳当空,缕缕金光随之跃动。
往这头,人迹渐稀,也更安静些。
而内室,除了她与沈璧、闻良见、庞愚以外,并无他人。
不对,应该还有一人。
文玉眸色一闪,双眼中跳点光亮的同时,亦不失凌厉地喝道,鸣昆!
不知山中之事的几人,尚来不及反应,便见一柄光剑应声而来,稳稳落在文玉掌心。
怎么?不敢现身吗?文玉虽有几分意料之内的欣喜,更多的却是对他躲着不见人的气恼。
言罢,她一把将剑丢开。
鸣昆抢在落地之前化出人形,言语之间却不似钩吾山中那时的张扬,是
我不唤你,你便打算猫着不出来?文玉话中带着三分怒气,却也不过分苛责。
她还没忘了鸣昆的来历,虽是穆大人赠她的发簪,却更是神女元阙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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