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脑袋去顶自己的兄长，然而被托马斯按着的他根本没法做到。

    托马斯恶趣味地又往下按了按布鲁斯的肩膀。

    布鲁斯小小痛哼一声：“反正只要不是我的原则违背的谎言，我都还是会信任你的，托马斯。”

    “毕竟，我们是兄弟。”

    “我们永远应该在彼此身边，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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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侠闪避着神奇少女的拳头，然后在不经意间投掷出蝙蝠镖。

    在神奇少女不屑地接住飞镖之时，那枚小小的飞镖轰然爆炸。然而蝙蝠侠并没有放松下去，他一瞬间做好警戒姿势。

    面具下他紧绷着嘴角，像在努力克制某种即将喷涌的情绪。

    曾经布鲁斯还小的时候，他极度黏着托马斯。

    小托马斯年幼时候相当冷淡，而且毒舌，完全不像后来那么表现得彬彬有礼。

    然而小布鲁斯就是百折不挠地黏着自己哥哥。这曾经被玛莎和老托马斯打趣过，说小布鲁斯是个可怕的黏人小怪物。

    但是当时小布鲁斯才不管这些，他只是感到跟自己哥哥在一起让自己安心。

    虽然这个哥哥嘴又毒又冷脸，但是小布鲁斯凭借本能知道，这家伙明明爱着自己。

    他从很多年前，就没怀疑过，托马斯爱着自己，爱着自己这个兄弟。

    直到后来，他们之间充满了秘密，布鲁斯也依然相信这一点。他以为自己了解托马斯。

    他的哥哥，是个虽然表面冷淡，但实际上仍旧有着温柔的心的人。

    布鲁斯小时候身体并不算好，他经常生病。有一次，他发起了高烧，把父母都吓坏了。

    那时候在痛苦中，他感到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他勉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神情平静的托马斯。

    “托马斯，我是不是要死了？”小布鲁斯喃喃问道。

    “不会的，布鲁斯，你不会死在这里的，”托马斯柔和地说，他的手温度有些微凉，让布鲁斯感到舒适。

    “你不会就这么死去的，布鲁斯，”托马斯当时语气那么轻柔：“我需要你活着，布鲁斯。”

    “可是我好难受，托马斯，”布鲁斯喃喃说：“我想听你讲故事。”

    托马斯沉默了一会儿，布鲁斯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拒绝，但是托马斯却开口了：“从前，有一个愚蠢的小孩子，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守护好花园里所有的花然而他却一次次被花的刺扎伤”

    小布鲁斯在托马斯温柔的声音中逐渐睡去。

    那时他已然遗忘对于死去的恐惧，只是想，他希望能永远和托马斯一起，一直这样亲近。

    并不是说，兄弟姐妹就一定会亲近，事实上，很多人家的兄弟姐妹之间，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关系，甚至于厌恶对方。

    彼此之间不了解，不关心都是常见的事。

    但是布鲁斯想，他和托马斯永远不会这样。

    托马斯爱着我，布鲁斯曾经坚信这一点，然而托马斯真的爱着我吗？

    蝙蝠侠躲过神奇少女的飞踹，他灵活地闪身拉近与神奇少女的距离，然后猛然出拳。

    连续快速的击打在同一位置，让神奇少女闷哼着微微蜷起身体。

    自从出道后，他一直觉得夜枭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奇怪的人。

    他是个罪犯，毫无疑问，他杀死罪犯毫不犹豫。

    但是他始终抱持着某种克制，如非必要不进行杀戮，这让蝙蝠侠感到疑惑。

    为什么，他在克制什么？

    与此同时，夜枭那黑暗的一部分，蝙蝠侠始终看在眼中。那人想要控制哥谭，他用自己的规则去进行杀戮。

    夜枭曾经说托马斯资助了自己，多可笑的谎言啊。

    蝙蝠侠和布鲁斯，夜枭和托马斯，他怎么会就这样忽略过去呢？

    或许他只是一直在下意识地忽略那些异样，他宁愿相信托马斯好好的、正常的生活着，他们仍旧是世界上最爱彼此之人。

    他们之间的谎言，就只有自己对于蝙蝠侠身份的隐瞒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自以为是的隐藏，恐怕托马斯早就知道了。而托马斯甚至从未想过跟自己坦白这一点。

    回想起来，每一次自己试图说出蝙蝠侠的秘密，都会被托马斯有意无意打断。

    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蝙蝠侠，对吗？

    为什么呢，托马斯，为什么要去当夜枭，为什么要让自己手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