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太好看。”

    “……”

    薄妤倒是不气馁，笑了笑，重新画。

    「即便你要很久才能画出我，我也会陪着你，等着你，我想看到你眼里的我，我相信我会看到的。」

    谢yin婉答应过她的，她会画好的。

    “姑姑。”

    “嗯？”

    “没什么。”

    薄倩陪薄妤坐了一会儿，就上了楼，去找老太太，问薄妤到底怎么了，她那个虽然也安静但总是温和笑着的侄女为什么不见了。

    薄妤继续留在客厅里等日落。

    终于日落来临，薄妤看着天边的夕阳渐渐掉下去，看着晚霞渐渐消散，她轻声说：“谢yin婉，你在吗？”

    没有回应。

    薄妤垂下眉眼，又自言自语般地唤了两声，仍然没有回应。

    眼眶比晚霞更红了。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说：“没人再叫我哭包了，是不是。”

    没有回应。

    “谢yin婉，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突然消失离开的。”

    没有回应。

    薄妤闭上眼睛忍泪，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擦净眼泪，薄妤起身上楼，憨憨肥肥陪着她，一直到她进了房间，它们俩趴在门口继续守护。

    薄妤打电话给今玄。

    第一通，今玄没接。

    到第二通，今玄接通，薄妤开门见山：“今玄，你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今玄安静片刻，轻声说：“是我的错，我不该私下把药开给你，你长期与鬼相处，那药压制了你的病症，那天晚上你阳魂离体，是阳气耗尽

    的结果，师父为你养了七天的魂，才把你救回来……薄妤，你不能再接触鬼了。”

    薄妤慢慢坐到地上，缓缓抱膝，她声音轻得快要散了：“是你师父把她抓走的，还是她自己走的？”

    “我师父动不了她，应该是……她自己走的。”

    通话结束，薄妤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地面，看地面变得扭曲，看地面上下跳动，看地面像浪花一样波动涌动。

    谢yin婉抛弃她了，是吗。

    她禁受不住谢yin婉的Yin气，谢yin婉不能再闻她的香气，不能再和她亲热，谢yin婉就抛弃了她，是吗。

    被抛弃的感受，如有刀子在剜她的心脏。

    一下一下地，剜出她的血rou，连骨髓一起血rou模糊地外翻，疼得她无法呼吸。

    不，不是的。

    谢yin婉是为了她好，才离开的。

    谢yin婉那么喜欢她。

    可为什么，谢yin婉要拿走那些东西，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给她。

    月老的红绳不是已经把她们绑在一起了吗？

    薄妤站起身，找出黄纸，一笔一划地写下谢yin婉的名字，剪断自己的一缕头发，将黄纸和她的头发一起烧掉，轻敲香炉三下，唤谢yin婉的名字。

    “谢yin婉，谢yin婉，谢yin婉。”

    薄妤咬唇，可哭腔还是在紧咬的唇瓣间争先恐后地溢出来。

    “谢yin婉，我是薄妤，你该回家了，你该回来找我了，我在等你。”

    点燃三根沉香的香，插入香炉。

    薄妤抽泣说：“谢yin婉，我是薄妤，你该回家了，你该回来找我了，我在等你。”

    「我教你晚上怎么召唤我，只要你做了，我就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的，无论我距离你多远，无论你我是不是有争吵。」

    薄妤看着三根沉香慢慢燃烧，看着它们燃尽。

    她轻声唤道：“谢yin婉，你回来了吗？”

    没有回应。

    “骗子。”

    薄妤大声哭道：“骗子！谢yin婉！骗子！”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句话都不给她留，骗子！

    胃好疼，薄妤捂着胃蹲下，慢慢缩着身体躺下，在地上翻滚，痉挛疼痛，泪流满面。

    谢yin婉，你回来好不好。

    薄妤等了两晚，谢yin婉没有回来看她，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

    到第三晚，薄妤换好衣裳，戴上nainai送她的符包，把谢谢放在包里，进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出去找谢yin婉。

    nainai正站在她车边，姑姑扶着nainai。

    “小妤，你晚上出去会生病，回去吧。”nainai温和地说。

    姑姑也道：“小妤，回去吧。”

    薄妤安安静静地看了许久nainai和姑姑，最终点头：“好。”

    返回房间，薄妤老老实实地洗漱睡觉。

    第二日去上班，祝英大约是和nainai通了电话，总是偷偷看她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