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转过身去,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林肆看不见她的表情,还在内心斟酌难道是话说重了伤到她了?也是,毕竟这算她的童年创伤,自己会不会Cao之过急。
梁年转过头来,一口气在林肆面前摆了大大小小七八份文件。
林肆:?
梁年莞尔一笑,“县主请签字吧。”
林肆气笑了,“梁年你什么意思?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谈工作的!”
梁年前几日认认真真的想过,她现在确实是少了年少时那股觉得自己能与全世界作对的心绪,纵使她现在还不习惯,她也应该用女郎的面貌示人,这是为了林肆。
告诉世人,在林肆这里,不需要扮作郎君,也会得到重用。
林肆忿忿,“我没带印章。”
梁年递上毛笔,“我这有笔。”
林肆瞪了她一眼,“好好好,在这等我呢是吧。”
梁年收好林肆签好的文件,“不这样,这些文件哪里能这么快被您签字呢。”
放完文件,“县主您就没发现我今日没画胡渣。”
林肆凑近看了看,发现她今日不光没画胡渣,就连眉毛也只是简单的描了描,并不像往日那般刻意描成了剑眉。
这人早就想通了!就在这等着她呢,那几份文件甚至是今日刚写的。
被摆了一道!
*
聂从雁庆幸熬过了冰冷刺骨的冬季,天气总算是回暖了一些。
县主在陵州既修路,又修作坊,需要百姓做的事情很多,郊田也支上了大棚,有地的百姓都种上了土豆和红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百姓们非常顺畅的接受了自己现在是安平县主子民这件事,甚至还有百姓背地里骂原本的陵州知州。
说他怎么不早点去给县主杀,害得他们多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
阿兄聂从冉也留在了部曲队。
一旁的邻居知道后,很是羡慕。
他们有听说县主的兵一日能吃三餐,日日巡逻总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府兵留在部曲队伍的,每日还能多得土豆红薯拿回家吃。
也知道想留在部曲队伍的府兵很多,但最后成功的没有几个。
聂从雁的小妹妹聂从絮承担起了家中做饭的任务,将土豆和红薯切块,有麦时就加麦煮。
聂从雁也分到了修路的任务,她从小就在地里干活,自认力气不算小。
聂从雁近日来有些好奇,城内多了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有好几次还看着他们戴着白色的面罩,说是面罩也不全是,毕竟没有遮住眼睛,只遮住了口鼻。
到了晚上,聂从雁问聂从冉,“阿兄,那些身着白衣的人,是何人?”
聂从冉日日被训的抬不起腿,回到家也是让聂从絮给他揉揉脚,捶捶肩。
他没想到部曲的训练这么繁重,那些什么俯卧撑平板支撑,他闻所未闻。
至于障碍跑就更恐怖了,那可是掐着点来的。
两位南教头也十分的严厉。
千辛万苦才留了下来,聂从冉也不想掉队,每日倒是练的刻苦。
聂从冉端起一碗红薯粥,“这个倒是不知,不过县主命整个熙河路的大夫都来了陵州,不知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大夫,难道这些人是大夫?
聂从雁恍然大悟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瞧见张大夫了呢,不过他戴着面罩,我没倒是没一眼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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