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亚lun将其中一个杯子推到他面前。

    “别忘记，你刚因为酒后驾驶从拘留所出来。”

    封亚lun拿起酒杯猛地倾倒了一大口，“啧啧，别告诉我，你准备把你酒醉的老朋友无情地从房子里赶出去，任由他醉醺醺地开着车在接道上晃悠，寻找着那不知道几时会发生的车祸……”

    高勤闭紧嘴巴。

    封亚lun半眯双眼，红酒微醺的醉意从睫毛下流露出来，仿佛无声的邀请，“说实话，你当初为什么会选上我呢？长得好看的人大有人在。我不过，我不过是个加油站的小工罢了。”

    高勤突然站起身，“你自己慢慢喝。”

    “又要逃避？”

    “论逃避谁比的上你，美国，真是懦夫的天堂。”

    “我不觉得。我觉得是勇敢者的天堂。”封亚lun放松身体瘫软在沙发上，“看，美国有的州承认我们这种的爱情合法。我在那里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而不必像蝙蝠一样生存在黑暗里，每天害怕着自己哪天会在阳光下曝光。那里，是对每个勇于承认自己感情的人的最好奖励。”他突然拍着沙发大笑起来。

    酒杯随着他的手上下颠簸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溅出来，泼在沙发上。

    但高勤只是淡淡地扫了一样，就走入房间。

    关上门，他依然觉得封亚lun那颓废又癫狂的笑声在耳边回响。

    其实这种笑声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

    表白的那次，开记者招待会的那次……在那一年，有无数个那次。直到来年，封亚lun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就算偶尔提起那段旧事，也完全是调侃的语气，仿佛那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一段笑话。

    为什么现在又翻出来了呢？

    高勤坐在书桌前，晦暗苍白的台灯灯光照得他心头一片冰冷。

    ——说实话，你当初为什么会选上我呢？长得好看的人大有人在。我不过，我不过是个加油站的小工罢了。

    封亚lun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

    他扪心自问。

    为什么？

    是看上他白皙的面孔Jing致的五官？还是觉得他那举手投足都能吸引人的气质不应该默默无闻地藏在加油站里被站长和客人呼呼喝喝？

    高勤缓缓闭上眼。

    这样不行。

    他不能随着封亚lun的思绪走。

    都两个人都疯狂的时候，那么他们的世界会走向毁灭。他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王国就算在衰败的时候，也应该是辉煌而令人怀念的。

    门被轻敲了两下。

    封亚lun的声音在外头低低道：“我走了。”

    然后是一片静谧。

    高勤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等什么？

    是门开关的声音？还是胸腔里心跳渐渐平缓？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

    封亚lun身体抵着墙，垂头站着。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电话铃突然急切地响了起来，过了一会，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高勤想，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的，除了封亚lun就是马瑞。封亚lun现在正在面前，那电话那头必然是——

    马瑞焦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有朋友查到了封亚lun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你快快快，马上去找封亚lun，打消他的念头。有什么条件都好商量的！实在不行，你明天一大早去机场蹲点，总会撞上他的。”马瑞说完，又哼哼唧唧了一会，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好交代的，才悻悻道，“我知道你在旁边听着，少给我玩失踪，快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