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悲卿出逃的第二天,我跟着花枝招展的苗恩进宫见皇上。
闵京不再将我拒之门外,好似全然忘了当初在养心殿发生的事,看见我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蓝尚书,今次辛苦你了。”
我做出一副忠厚的姿态,在他面前深深地俯首道;“为皇上分忧,乃微臣之幸。”
闵京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
我知道他素来讨厌我虚伪的样子,就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更虚伪。君有君之道,臣有臣之道,我们本就应该如此相处。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我低声道,“嫣王尚在狱中,不知皇上可否”
“他还在里面?!”这下惊讶的却是闵京。
我默然不语。
苗恩在一旁候着,情绪掩在浓厚的妆容里。
抱着熟睡的闵兰走出那黑漆漆的牢狱时,天还亮堂,外面候了一干锦衣卫。
他们容颜冷漠,身姿挺拔,一个个像铁柱一样屹立在我们面前,成排的飞鱼服看得我眼花缭乱。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从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朝我作了一揖:“圣上旨意,命我等保护嫣王,为免不便,尚书大人还是速速请回吧。”
我把闵兰放在床榻上,点燃炉子里安神的熏香,伸手抚平他在睡梦中紧蹙的眉头,有些失神地看着他风华绝代的面容。低下头亲了亲他浓密的眼睫,我起身回了尚书府。
我知道闵京的意思。
如今他想将我和闵兰彻底分开,并非难事,我亦反抗不得。
王悲卿的尸体找到后,他就将我软禁在了尚书府,撤去府里的一干家丁,连胡伯也被他打发回了乡下老家。知赏被召回宫中与自己待嫁的两个妹妹一道住着,红袖作为少数的几个丫鬟留在府中。一时间院里逛着的、门外穿梭的,尽是一排排的飞鱼服,府内Yin森如刑狱。
锦衣卫们盯得太紧,燕柳只能在暗处看着我,不能和我太为亲近,亦不能有任何越矩。有时夜里睁开眼睛,他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浅浅地呼吸着;到了白天万物苏醒时,他又在早雾中不知所踪。
嫣王府内,闵兰大病了一场。
起初听闻这个消息时,我是有些惊愕的。毕竟在我的印象里,因着闵京的疼爱,闵兰的身子调养得极好,自小便没生过什么大病,即使不小心着了凉也总能很快,这么突然地患病还是头一遭。或许是在狱中积压的郁结之气损了他的身子,也指不定是因那里的简陋受了风寒。
宫中的御医成群奔赴嫣王府,诊断开方忙得焦头烂额,却总是无功而返。闵兰成日昏迷不醒,没有人知道缘由。
不出几日,闵京在砍了几个庸医后终于慌了,下令把我从死气沉沉的尚书府放了出去。
我天天去府中陪着闵兰,望着他昏迷中的睡脸,仍是失神。
心在一阵阵揪疼,我居然有了深深的恐惧感。前两次的失去还历历在目,我已再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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