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宅子还算临邑城大富人家了,这生活都这样。想不到别的平民是怎么个活法。这日子还说好,来福跟在后头心里嘀咕着…
    孙相跟后头的来福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走着,越走越偏,背着手还四处张望着,这儿停下瞅瞅树,那儿站着看看天儿。
    北地的白日总是很短,夜幕将至。天由湛蓝变成深蓝,直到露出点点星光。
    知书带着人,易容成男子的样子,跟了孙相一路,转了大半个临邑城,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对着旁边的人偏头示意。旁边的人迅速的散了开去。
    冬日雪日居多,年后少有蓝天。今日好不容易散开了层层乌云的天,夜色袭来,竟能看到上了柳梢头一轮皎月。
    孙相背着手,站在无人的巷子中,望着皎月诗意大发。“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
    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被人套着麻袋一脚揣在肚子上,最后一个‘明’字咽在了孙相的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哀叫。
    身后是来福软软倒去的身影。
    一群人将孙相抬到无人之处又无人会来之处,就是一顿狂揍。
    “不要打脸,注意,不要打脸。”良鱼压着嗓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墙,在旁边提点着。
    打是打了,可不能打脸。打的鼻青脸肿就不行了。
    一堆人揍的忘乎所以,良鱼也跛着腿上前踹了两脚。自己这一身的伤,都是拖这狗东西的福。
    “哎哟……哎哟……”袋子里头的呻yin声越来越小。
    知书一比手,打着的人都停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知书走到孙相前面,蹲了下去。
    感觉到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停了下来。孙相伸出颤巍巍的手准备去摘头上的黑麻袋。
    知书用着手里的刀柄一打。
    “哎哟!”孙相伸出来的手被打的一偏,堪堪的放了下去。
    “这位兄台,我不知”
    “你什么都不用知。”知书冷冷的打断了孙相的话。
    听到冷冷的女声,孙相身子一顿,缩在地上,眼珠子却慢慢睁开,想要透着黑麻袋看向外头。
    “孙相不用妄图看我们。”外头的声音又响起,仿佛看穿了孙相的心思,慢悠悠的道:“孙相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可不少,看了我们也不会猜到我们后头的大人是谁。”
    听到‘大人’两个字,孙相身子一顿:“不知你们大人吩咐是要把老夫作何?”孙相的声音带着嘶哑和喘息,为官这么多年,朝中他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得罪的人可不少,可谁敢这般对他?孙相的牙齿咬了咬,眼中狠色尽显。
    “要如何相爷就不要管了。总之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等到大人离京一趟。”知书盯着地上被套着头的孙相,冷冷的说着。
    “只要相爷答应一件事,我们立刻将你送回去。”
    “何事?”孙相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趋渐平稳,出了因为疼痛有些轻,没有再呻yin。
“回京之后,辞官。”知书说的毫不犹豫,“我们就放过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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