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任务</h1>

    它是行走在暗夜中的鬼魅，从未奢求过光明。

    2017年冬

    零抬头，细小的绒毛般的雪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他伸手去接，白雪融进手上的血迹，化成水滴落在地上。

    他拉拉帽檐，提着手中的方形木盒，加快了脚步。

    他在窄小的胡同巷子中穿梭，一路上，他都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行走。

    左转右转，他走到约好的地方，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在他上去后，车子便驶离此处，雪下的紧了，车轮划过地面，渐行渐远。

    零将手中木盒递给旁边坐着的女人，女人接过，打开，闻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从皮夹中，拿出支票递给他。

    他伸手去拿，却被女人握住手指，眼中杀意腾起，他动作闪过，手中已多了一把刀，并横在女人白皙的脖颈处。

    女人眼中闪过笑意，并不惧怕，低下头，含住他染血的手指，将其上的血迹一一舔舐干净，并不在意自己此时微微渗血的脖子。

    她意犹未尽地看着他的手指，漂亮的眸子转头看他，见他一脸杀意，笑意更胜，递给他一张照片，“顾年让我给你的。”

    零将目光投到照片上，慢慢收起刀子，将支票收好，坐正，并未再看照片第二眼。

    “这照片上的人谁啊？”女人好奇地问。

    零正在拿着shi巾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听她这样问，也不答话。

    “这拍摄角度应该是人就站在躺着的人的身侧，这么近距离。哦，对了！顾年还说，这可是他亲自去的！”她见他动作依旧流畅，心中道，可真是出名的冷血。

    虽然女人不知道照片中的人是谁，但是，一想顾年贱贱的表情，她便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暗自想着，便听到一句冷的不能再冷的话传来，“管好你的舌头。”

    轻撇嘴角，不敢再多言，拿着纸巾一点一点擦着脖颈处的血珠。

    “停车。”他说道。

    在路边下了车，他沿着街边走，时不时的回头看，待看到一辆出租车驶来，他靠近街道拦车。

    “人民医院。”

    司机不时就透过后视镜去观望后座的男人，明明看上去年龄不大，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之感。他平常开车拉人，总喜欢和客人说上这么几句话，道道家常理短，可是，他几次欲开口，都被不知名的原因，硬生生憋了回去。

    庆幸，很快就到了人民医院，他下车后，司机加快油门，绝尘而去。

    马丁靴踩在厚厚的雪里，咯吱咯吱响着，他望了眼周遭，快步入黑夜的节奏，他走进医院，走进消防通道，倚在墙上，静待黑夜的来临。

    黑夜如期而至，打开门，他经过服务台，小护士撑着腮，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他拉开高级病房的门，走进去。

    病床头上开着小灯，暖暖的光晕，照着躺在床上的人。

    脚步顿了顿，他似有犹豫，但还是走上前，站在病床旁边。

    病床上的人，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如纸，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青细的脉络纹路。

    零站在那里，许久未动，只是这样看着，眼睛中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若真要形容一下，那就是死寂，如同干涸的枯井，了无生机。

    他动了动，食指勾起，去碰触床上女人的脸颊，动作轻柔，磨砂着。

    “看够了吗？”他开口，周遭的空气都Yin冷了。

    顾年抱着手臂，明明暖气开得十足，他却感觉到冷，夸张的搓着胳膊，“不就是换了个地方等你嘛！至于这么凶！”

    “离她远点。”他仍然注视着躺着的人，说出的话如同一记记冷刀飚向顾年。

    “好！好！好！”顾年看着床上半死不活地人，也甚是感觉自己无趣，但是，挑战零的底线，一直是他喜而乐做地事。

    顾年在沙发上坐下，舒舒服服地盘着腿，“维英那小娘们，又指使你去干活了。”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见他还是那张如同死潭般的面孔，向他走来，在他对面坐下，他一脸失望，感觉此人甚是无趣。

    零只是坐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顾年极力控制住要捉弄他的心思，正色道，“老大说，哥lun比亚那边，让你去帮忙照料照料。”

    零的脸隐在半明半暗地昏黄灯光中，好久不见他答话，顾年也并不着急，脚尖一点一点的，悠哉看他。

    “老大还说？”零终于抬头看他。

    老大还说，顾年一顿，零不由的蹙眉。

    顾年心情转成欢愉，这维英，果然不一般，能让这千年冰山皱眉，哈哈哈，他绝对要向这小娘们取取经。

    “维英会和你一起去。”

    果然，零皱着的眉峰不降，站起身走出去。

    顾年赶忙追上。